证据

周新赫又加快了脚步，三两下下了楼。

“只熟悉也没什么办法，”江天昱低头拨弄着手机，“想不起来。” “嗯……”林永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话说你在看什么？” “群消息。” “消息？” “嗯，D那组去省外了。” “不是去过了吗？” “没成功。” “啧，现在这种杀人案能不好办就算了，怎么盗窃案也出问题啊？” “你觉得这像普通的盗窃吗？” “肯定不是，但肯定也没我们这边这么难办。” “……难说。”

没等两人走出教学楼，江天昱就听见了一声委屈又拉着回音的叫。

“咕噜——”

林永哲的肚子饿了，他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出来都不吃早餐的吗？”江天昱皱紧了眉，“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面包。” “哎……现在是凌晨五点多，什么商店这么早开门？” “……”

“等一下，，”周新赫的声音从天而降，“我找到了一些线索，现在需要去落实。” “要我们做什么？” 江天昱收起手机，抱着胳膊盯着周新赫。

“我现在去趟法院，你们拿着肖亦的警官证去警局找吴梓继，问他一些东西，至于问的内容，我待会发给你。”

三个人商量好，分头行动。

周新赫一进法院就直奔工作室，别跑别想：“这么重要的细节我之前为什么忘了……”

江天昱这边收到了周新赫发过来的一串消息，肖亦他和林永哲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关押室，又带着吴梓继去了审讯室。

“吴先生，我们现在需要问你一些事，请您如实回答。”江天昱打开了手机。就算现在时间太早了点，但吴梓继的状态不在线的有点过了，满脸颓废，魂不守舍。

“第一个问题，您……最后一次看到吴啸明是什么时候？” “我……我没见过他！” “您最好如实回答，您也不想您精心花大代价想到的计划就这么因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化为乌有吧？” “你们那个警察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他基本都说了啊！是，是我买通了一个工作人员，但我儿子还是死了……” “你说谁？谁都说了？” “切，你一个孩子懂什么！装什么啊？你们都是一伙的！” “……那您买通的是谁？” “他就告诉我他姓乔，看着……年龄也不算很大……”吴梓继忽然不说了。

“叔叔，请您如实回答，这将会是很重要的线索。”林永哲有些着急，但吴梓继不是很想说的样子，眼神又暗淡了下来：“你们……我全说出来的话，真的能抓到凶手吗？” “嗯，您相信我们。”林永哲认真地点点头。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那个警察小伙子知道的比我多……我那天晚上还什么也没说，他就猜出了大概……这笔交易我感觉我就被蒙在鼓里了，感觉好像我儿子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还拍着胸脯跟我说，让我放心，那个工作人员好像和他特别熟，我就想着能保住我吴家的独苗就好……没想到他还是死了……他……之前他私藏火药我也没想到……自从他惹了飞机的事儿之后我们公司已经赔进去太多了……我没精力管他……” “嗯……”江天昱飞快地记录着，林永哲接着问：“那您还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 “我……我哪知道那么多啊……”

江天昱掏出手机发出了第二个问题：“您当天晚上在现场拿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江天昱皱了皱眉。“我……啥也没拿啊……”吴梓继看上去比江天昱还懵，“我就拉起警戒线看了一眼……” “叔叔，您还是直说吧，抗拒从严啊。”林永哲有点着急。“我……”吴梓继一直不说话，沉思了很久，才歪着头想了想，“我……我真的没在现场拿，就是警戒线外边好像有个小东西……很小的东西，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就被警察发现追过来了，在进关押室的时候被收走了。” “啧……”江天昱使了个眼色给林永哲，林永哲心领神会，转身出了门去找东西了。

看林永哲走了，吴梓继忽然身体往前倾了倾对江天昱说：“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别的了，你……” “你一直提到的那个一眼看破了你计划的那个警察是谁？”江天昱丝毫不理会吴梓继。

“这不就是你们警方的人吗？”吴梓继的精神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小同志啊，我一个老人家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是我们警方的人，但是我要知道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戴着眼镜瘦瘦高高的一个男同志啊。”

好，说了和没说一样，纵观整个警局，不符合这个特征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还有什么地方有明显特征吗？” “嘶——你这么一说……我没太注意，好像嘴角有颗痣……”

“嗯？”江天昱警惕起来，那不是周新赫吗？但就趁着江天昱失神的一瞬间，吴梓继无神的两眼忽然亮起来，他迅速跨步上前，一拳朝着江天昱的脸上就打过去。

两秒，三秒，五秒……什么事也没发生，江天昱稳稳接住了吴梓继的拳头，力气大的出奇，他就这么一手钳住吴梓继的手，仍低头沉思着自己的事，吴梓继明显慌张起来了，原地懵了一分钟后终于反应过来，又开始卖疯。

“你……你干什么！？”吴梓继拼命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无济于事，江天昱手上青筋突起却面不改色。

“大叔，袭警了。”

吴梓继苦着一张脸开始求饶：“小伙子，小同志，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给你说，行吗？那个帮我儿子的内部人员说自己姓乔，但是我们商量好的计划没完成，当天他没出现，我还怀疑是被骗了，但是我儿子说他肯定不会不出手的！我是真没想到哇！”

“哼，”江天昱撒开了手，翻弄两下手机，接着问，“那当天去羁押场的是你儿子吗？” “这……真是我儿子吴啸明啊！我确定！” “那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样的？” “我们本来就是说好要把我儿子弄出去，我儿子说老乔实力挺强的，他说老乔有办法买通当天处刑的那些人，然后用钱封口，本来事情迫在眉睫，我就同意了，没再多商量点应急措施。” “那你儿子为什么会来这边？” “就是……他说平时我给他的钱还有一些，能撑到他改头换面找新工作，当时我还挺感动的，就让他去了，还一直告诉他要小心来着。” “那你们是怎么从羁押场离开的？” “这个……我没去，我儿子自己去的，让我放心老乔，他能办好。” “下一个问题，你公司的资料还在吗？大概是十年前的，你为了工程而雇用过的那批雇佣兵。” “这……这是谁派你问的？！”吴梓继变了脸色，“你……你们……还知道什么！” “你回答就是了，警方的东西不方便透露。” “我……公司都没了我留着那些干啥？早扔了。” “那……”

“江天昱，东西找到了！”林永哲推门而入，交给江天昱一个很小的东西，江天昱瞥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扔下吴梓继就出了门，林永哲给门口的警员说明后和江天昱一起去了法院。

此刻，天还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