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0年起至2022年,神奇的与中国大地的疫情同步,进入中年后的董波,生活是一团糟的。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老家的风水被人破坏了,怎么这么不顺,还是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劫难?最近3年,董波从上海建工辞职后,去了上海建科1年,如今在隧道股份又呆了1年多点,在自己看来是非走不可了,期间有2年没有拿到年终奖。上海滩最著名的三大国企就这样几乎一年游,以至于老婆的设计院院领导,也是董波踢足球的球友刘峰院长觉得奇怪,说董波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在国企间跳来跳去?
从水务事业部成立后,幻想中的负责人职务被分管经营的副总兼职了,董波彻底发现没有了自己的位置,自这一刻起,他更清醒的意识到国企单位另一个残酷的现实,想要一官半职谈何容易。董波放弃了幻想,他就已经开始做跳槽准备,尽管他真心不想这样做。
在董波看来,只要这个单位有个负责任的领导牵头,有个组织架构,有明确的工作目标,尽管业务不是一蹴而就的,但起码充满了希望。他曾经把自己定位为一个这样的具体负责人,但公司从来没有重视过他,他感到绝望了。
董波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国企、私企旁敲侧击的问了遍,简历也不断在网站刷新,可一段时间下来,薪水、职务不可兼得。换句话说,还不如自己的现状。
董波至少问过3家民企,总经理和他总算认识,但属于半生不熟那种,基本一个结论,当下的民企处境艰难,有些甚至在裁员,内部指标是不招人了,业务都是些零星的小项目支撑,或者在大国企下做些分包,营商环境对民企十分不利。老兄你好不容易混进了国企,又没压力,混混不是挺好的吗?
董波有次还参加浦东一家大型国企的招聘面试,职位是下属企业总工程师。面试的人员大约7-8个,看着一排领导端坐对面,可除了董波自己介绍的唾沫横飞,几乎没有哪个领导问过问题。董波心里明白,这是萝卜岗位招聘而已了,自己不过是认认真真走程序的炮灰罢。
同样是这家浦东大国企,董波厚着脸皮想起了评标时认识的专家,一番联系,起初这位专家答复,像你这样条件的人才,公司一定欢迎的,董波开始满心期待,还转发了自己的简历。可一段时间后,杳无音信,董波在微信里问专家,哪天有空过去拜访。这位专家不久回复了,单位说,社招只招聘35岁以下的人才,实在抱歉。
是啊,董波现在45岁了,谁要一个这么的老头了?董波感觉到空前的危机。
董波还做了一次国企的尝试,同样是上海建工旗下的一家大型国企,最近刚收购了外地的一家水利一级企业。这应该是个好机会,董波心想。机缘巧合,董波与从前在项目上认识的一个分包柴老板谈了想法,柴老板很是热心,立马联系了一个老头,据说这老头原来也是上海建工体系的一个老领导,不过由于计划生育原因,就退下来了。
董波约了在柴老板的公司见面,老头见面后,问董波:你上次在上海建工离开,到底是为什么?说真话。不要是和领导有矛盾就行。
董波大致说了下,的确不是和领导有冲突。
老头说那就行。老头声音很大,当着董波的面给那家国企的董事长打电话,语气看起来很熟悉,胸有成竹的样子。老头说,我这有个小兄弟,看看能安排进去吗?那边回答也很爽快,可以的。
董波想,这下找对人了,应该没问题了吧。
很快,董波有了面试的机会。没有大领导在场,主要一个人力资源部的经理,还有一个业务部门的经理,董波聊了很久。末了,人力经理问,你愿意到外地去吗?我们集团申请一级资质主要是面向全国各地的。董波委婉的表达了意思,他的2个小孩都还小,他不想去外地。在他心里,这家国企在上海的业务也很多啊,自己来就做上海业务不行吗?
过了几天,人事小姑娘甜美的电话打来了,对不起,董先生,我们主要招在外地做项目的,恐怕不合适。董波心里很失落,刚想说几句,电话就断了。
董波和柴老板联系,柴老板让他和老头打电话再说说。老头听了,感觉也有点难为情,但老头建议说,你先答应去外地行吗?先进去再说。董波想了想,如果要花很大的人情才能进去,算了吧。我自己确实不愿意去外地了。
老头和柴老板大概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老头利用自己在大国企的关系,拉些业务过来,柴老板来干工程。老头走后,柴老板嘟嘟楠楠,说老头这个人嘴巴大,在我这花了几百万了。似乎有点不满的味道。
又一次失望而归,想再回建工体系的愿望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董波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不愿意去外地,才被拒绝的?
总之,董波尝试了很多次,但高不成低不就的。
董波无力又虚伪的面对着每天的生活,他仍在努力的寻找机会。
同时,他的人生故事也在反思中,他回想起上个东家——上海建科。
短暂的一年,也是一段非常特殊,刻骨铭心的记忆。这段故事反生在红色的浪漫的地方——嘉兴南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