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衍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身体滞在半空，池栖禁闭着双眼，并没有想象中摔个狗吃屎，这样的失重感让她很不舒服，攀上余衍的胳膊才堪堪稳住。
这一幕看的工人还是心惊胆跳，几乎下一刻就有人出声询问：“池小姐，您没事吧？”
她很轻，余衍胳膊稍使点力就将她的身体拉了回来，站好的池栖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脸朝下摔下去，这不歹毁容，如果让自己变成个丑八怪，那她也不用活了。
池栖深呼一口气，心脏“砰砰”地跳动着，逐渐恢复平静。
“说了小心点，你是听不到吗？”余衍低沉着声音，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温怒的意味。见他这般模样，安向棠倒是很意外，这算不算关心啊？
想到这里，嘴角忍不住上挑，弯着眼睛瞧他，“胆心我啊？”余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直径朝屋里走。
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余衍亳不在意，继续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
“咚咚”两声，虚掩着的门，被人蓦然敲响，“余衍，我能进来吗？”池栖探出半个脑袋，笑问。
“我说不能，你不照样进来吗？”视线落在她身上片刻又转而投入到自己手下的忙碌中。
“嘿嘿，那我进来了啊。”池栖怪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发，好奇地四处张望。
余衍的房间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很破旧，但打扫的还算干净，空气中也多年积累下来的灰尘味儿。
整个屋子唯一还算好看的应该就是柜台上插着一根鸡毛掸子的花瓶。
瓶子设计的别具匠心，花纹美轮美奂，就算不懂这些，但因家世的原因，也是见过些价值不菲的青花瓷器。
余衍屋里这个看上去就不像便宜货，但想想他的家境，作为一个靠着奖学金维持生活的贫困学生，池栖只当是余衍为了美观在地摊上淘的高仿。
余衍看着她好奇宝宝似地左顾右盼，一时沉默。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池栖率先打破沉静：“你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兼职。”余衍简略的吐出两个字。
看吧！我就说我们小余同学是个贫困却也向上的孩子，瞧瞧，为了赚学费生活费，十一点才回家。
真是太苦了！池栖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看着他闷声道：“什么兼职要到晚上十一点，以后不许去了。”
余衍闻言默了会，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审视，“不兼职哪来的钱？”
“我给...我借你。”池栖脱口而出。
余衍轻笑出声，“还没穷到这个地步。”
余衍从冰箱拿出一瓶旺仔牛奶递给她。聊天的这会儿，工人已经将沙发桌子安放好，至于之前那些老家具，都搬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喝着旺仔牛奶的池栖，小眼神时不时瞟一眼身边的余衍，他淡然看着屋里多出的家电，和被换上来的新家具，没有一丝不适。
不对啊，按道理来说，余衍这样孤傲清冷的人看到自己这样做，不应该是感觉自己高尚的人格被侮辱践踏了吗？
这怎么没反应。
一罐牛奶下肚，余衍也没说话。
池栖之前想的劝他收下这些东西的台词竟是一句也没说出来。
“内个，你看着还喜欢吗？”池栖有些忐忑地观察他的脸色。
余衍鼻腔发出“嗯”的声音。低头看着她，声音蛊惑暧昧：
“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我要拿什么交换呢？”
抬眼盯着那张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池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亲一下？”
余衍：......
“不不不，抱一下？”......“...就摸一下。”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不可能再降低了！
半天没人开口，就在池栖准备放弃时，余衍抬手把柜台上的青花瓷瓶取下来，将鸡毛掸子拿走，递给她。
池栖怔愣地看着，握着瓶子的手...余衍正歪头看她，双手不知觉已经伸过去接住。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余衍冰凉的手指，头皮一麻，“那就这个吧，我喜欢的。”池栖抱着瓶子开口。
“嗯。”
——
今天在余衍面前刷了一大节好感，进了他的卧室，还收到了来自他的礼物，天知道池栖有多高兴。
凌晨一点躺在床上也毫无困意，她将那个瓶子擦的干净，摆在床头插了几根孔雀羽毛，倒是精妙典雅。
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池栖，时不时就瞅一眼那个青花瓷瓶，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真的在哪见过。可没想太多困意就慢慢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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