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陛下!”凌湛的思绪穿梭回那虚幻之境,彼时云梦江氏宣称找到魏长泽遗孤魏婴,正值他十岁光景。“梦境中的魏婴从未吐露分毫,而我也是在那十岁稚龄,由叔父口中得知,云梦江氏宗主江枫眠苦寻多年,终得魏长泽与藏色散人之子归宗。及至十六岁与魏婴初逢,方知他竟惧怕犬吠!”
“云梦与夷陵相距几何?彼处又是何貌?”九岁方被迎回云梦,惧犬之事又该如何解释?江枫眠既然早已知扶熙身处夷陵,缘何还需五年光阴找寻?显然,他将幻境中的扶熙视同暗棋,用以磨砺!即便是归入云梦莲花坞,怕也难逃严苛命运。
“御剑一日往返足矣!夷陵紧邻乱葬岗,民生凋敝,少有人家能养犬只。”凌湛细细回味着幻境中自己十一载后探访夷陵所见所感,“即便是十一年后,情形依旧未改!”
“接下来呢?”提及云梦江氏,疑问接踵而至。
“随后数年,云梦谣言四起,甚至不少流传至姑苏。”
“何种谣言?”谣言,恐怕正是江枫眠利用扶熙及其双亲之名,意图提升云梦江氏声望的手段!
“云梦江宗主视故人子如亲子,魏婴甚至被赐予首席弟子之位,然而传言却道这首席弟子魏婴性情顽劣,不求上进,常遭宗主夫人罚跪祠堂。”凌湛心中暗叹,叔父对魏婴的不悦,或许正是受这些流言影响。身为蓝氏管束者的他,竟也受谣传左右,难怪蓝氏日后易随波逐流。
“说下去!”果不其然,现实中的江枫眠也许早就着手利用扶熙一家,为云梦江氏造势!
“我与魏婴的初遇是在十六岁的听学之上,对他在云梦的日子知之甚少。听学期间,魏婴确有几分调皮,那是少年意气使然,但他真诚热血,剑术超群!遗憾的是,仅三个月后,魏婴就被江宗主召回莲花坞,随之而来的是他破坏了师姐,云梦江氏大小姐江厌离婚约的风言风语。”想到魏婴未竟的学业,凌湛满心惋惜。
“怎会有这样的谣言?”云梦江氏显然是在利用魏婴,掩盖自身的不堪!
“听学三月时,讲授了蓝氏祖先为爱入世的传奇,课后学子们纷纷谈论理想中的伴侣,谈及金氏金子轩已定亲事,众人好奇询问其未婚妻,但金公子似乎对其未婚妻不满,只说‘无须再提!’。江澄闻此,勃然大怒,质问金公子是否对他姐姐有所不满。魏婴见状拦下江澄,自己则动手教训了金公子。事后,叔父请来金宗主与江宗主,两人协议解除婚约,而江宗主却将魏婴带回了莲花坞,其后我在夜猎途中经过云梦,这流言已四处散布。”想到这一连串事件,凌湛不由对江宗主的真正目的生疑。
“朕记得蓝氏以教化仙门著称,中途退学者名声尽毁。江枫眠中途召回魏婴,显然意在败坏其名声,更借机将解除婚约的责任推卸给魏婴,保全自家女儿名声。听学前三月,蓝氏所教授的是家规族谱,并非人际交往或世家管理之术,那些课程均在后续。”
“正是如此!陛下!前三月专注于规矩与家族知识,人情练达则属后期课程。”一念及江宗主在幻境中的行径,凌湛对魏婴的命运更添几分同情。
“看样子,魏婴在莲花坞从未学过人际交往,更不懂世家规矩!”江枫眠为使魏婴成为江氏死士,可谓煞费苦心。除剑法与功法外,其他一切似乎都被剥夺,甚至于功法本身都存有隐患。
“功法!魏婴所学的功法有异!”凌湛惊觉,在幻境之中,魏婴的剑芒为红色,而非江氏特有的紫色,大声说道,“仙门百家各有独门功法,修炼灵力所现剑芒色彩各异,但在同一宗派应是统一。云梦江氏的功法应展现紫色剑芒,唯独魏婴剑芒却是红色!他的剑法确是江氏剑法无疑,然而剑法与功法不相匹配,长此以往,轻则修为滞碍,重则走火入魔。”
功法果然存有重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