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为什么不拦着我,这也太丢脸了吧”施簪用被子蒙着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和卫公子哪是您的对手啊”烟儿叹道小姐这酒品也忒不好了,心里想着以后绝不让小姐沾一滴酒了。
“簪儿”
施母今年不过四十岁,却看起来年轻不过三十,仪态雍容华贵,颇有一家主母风范。平日里对施簪要求高,醉酒失仪这种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施簪心里也是有点怕这位母亲。
“娘亲~簪儿的头好疼”施簪撒娇道
“怎么照顾小姐的,芷兰罚烟儿半月例钱”
“是,夫人”
施母走到塌前坐下,摸了摸施簪的额头。芷兰是施母的陪嫁丫鬟,二十几年的主仆,府里人见了都叫一声芷兰姑姑。
“我不好好的在这嘛”施簪不满的嘟囔道。
幼时贪玩,将学堂夫子两撮胡子剪了。施母知道后并未苛责于她,而是杖责她的奶嬷,还让她在旁边好生看着相比而言罚月银事小。
“丢的是北王府的脸面”施母的声音不容置喙。
“娘…算了”
施簪低头,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外人只道她生来好命,北王府的独女要什么不是轻而易举。可是对她来说,母亲的认可却比什么都重要。
柳家小姐善琴,柳母不过在春日宴上提了她一嘴。那她就必须胜过柳家小姐,不然就是在丢北王府的脸面,丢她母亲的脸。开始的时候指尖弹得疼到了骨子里,到后来她弹的生了厚茧也就没那么疼了。
“梳洗打扮一番,到正堂来”施母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嘱咐道
“穿去年生辰你爹为你定做的那件紫罗裙”
见施簪点了点头,施母拂袖而去。
施簪换好衣服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自己乌发缠鬓,黛扫额眉,琼鼻朱唇,层层霞帔熨贴的穿在身上,腰若扶柳,曲线玲珑有致,裙摆长长铺曳在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美丽绝伦
“小姐真美”
烟儿拿起一根银钗子轻插在施簪发髻上。
“听说今日王爷宴请了聿王,有意将小姐嫁与他做王妃”
施簪今年15,再过一年就及笄了,寻常人家早已定亲了。来北王府提亲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一般的仕族北王爷大抵看不上,让人打发走了。
“聿王?我倒是与他见过几面,长得倒还是文雅,不过心中无半点文墨,粗人一个,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
施簪轻嗤了一声,嫁给他还不如嫁给卫江渚,等等,这两人好像不相上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选跳河。
施簪面戴白色面纱,步态典雅,悠悠去了大堂。
——
“哈哈聿王殿下有心了”
“哪里的话,只要王爷开心,区区一副画,本殿下就是耗尽千金也得为您寻来啊”
几人落座在两侧,褚聿身侧还坐着一个紫袍男子,相貌尤为出众,气质矜贵,但默默饮茶,并不多说。
“见过爹爹,见过聿王殿下”施簪轻轻弯腿行礼。
“这就是令爱,听说北王府的小姐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褚聿向施簪眨了眨眼
举止轻浮,好歹也是个殿下,怎么半点不及你哥哥砚王殿下。施簪默默腹诽,但面上不表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