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算差。
陈望舒开了大门以后直接拉着人走了,现在场上情况是可以投降的。
投降键近在咫尺,但在快要按下去时,她的动作猛然顿住。
冰冷的利刃在手腕出画出一道血痕,绅士俯下身,低声威胁:“您最好不要选择投降,不然这双手。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尘阡念动作一顿,但还是放下了手。
这就是很麻烦的一点,在对局中投降是需要本人实体触碰的,如果手没了就只能等放血放死。
那么,她应该如何选择?
尘阡念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孩的琥珀色眼珠,以及一闪而过的挣扎。
好吧,那就陪你们玩玩。
她抬头看了一眼监管者,眼睛似乎透过骷髅面具直视那双红色的眼珠。但旋即飞快低下头,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已知地窖刷新在鬼板,现在她倒在二站,按照血量看可以走地窖。
下一秒手掌撑在地上,碎石划破皮肤,她却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衣服被血渍与脏污浸透,但因为深色并不显眼。
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罢了,能有多大力气呢?
数十分钟后也只是堪堪到了鬼屋后门。
虽说地窖就在不远处,但血量很危险了。不过目测应该是可以走到的。
伤口并没有停止流血,毕竟游戏设定如此,但粘稠的液体从头上流下,在脸上还是很遮挡视线的。
比如现在。
鬼板处的暗紫色地窖已经消失了,查看提示记录可以看到半分钟前就已经提示刷新了。
她坐在地上,抬手抹了把脸,红色晕染开,显得尤为可怖。
监管者的嘲讽从未停下,他这时看着尘阡念,不屑道:“这副样子真是丑陋至极。”
尘阡念笑起来,嘶哑的嗓音配合了她的话语:“是啊,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怎么说都不会好看吧。”
恶鬼。
这是她对自己的称呼。
随着夜莺提示的话语落下,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点回音。
痛觉刺激着大脑皮层,伤口全都无影无踪,但遗留下的感觉足以让人疼痛难忍。
走出大厅时,却是一桶冰水混合物顺着头顶直直浇下。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笑声,嘲讽,议论。她拍掉头顶的冰块,神色平静的看向始作俑者。
透明固体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不足以吸引人的注意。精致的皮鞋碾压上去,冰块碎成齑粉。
“谁干的。”
语气冷冽,但狼狈的模样不足以支撑这句质问。
诺顿压住奈布和威廉的肩膀,大摇大摆走出来,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我啊,希克小姐有什么事吗?”
眼前视线模糊,染着红,又透着光,是交织鲜血与流淌下的冰水。这让她难免有些烦躁,毕竟视线被阻碍让常年生活于地下世界的人很没有安全感。
尘阡念头又低下几分,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手稿与羽毛笔掉落在地,晕染上一片水渍。显瘦的身形有些颤抖,水珠顺着头发末梢滴落。
奈布神色不变,但心底隐隐有些异样。
喂喂,不是吧,这人不会哭了吧。以前被放血鞭尸都没哭过诶。
尘阡念不想过多纠缠,装了装样子就直接往自己房间走去。
但眼前的路却又被人挡住。
“裘克先生。”她轻声道,“请让一下。”
小丑恶意的笑了笑:“不,我想您暂时走不了了。”
她抬起头,走廊深处缓缓浮现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夜莺小姐手中拿着一张牛皮纸,身后跟着玛丽。
尘阡念笑了笑,退回大厅。
夜莺站在主位上,宣布道:“这是诸位对于希克小姐投诉的审判,由监管者红夫人执行。”
尘阡念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面,听着夜莺的话,没有动静。
“共有……名监管者,求生者提交举报。”
庄园法庭,投诉,审判,执行人。
“证人有……”
她得出来了一个时间跨度比较大的结论。
“举报人为……”
十一世纪,西欧庄园,庄园法庭。
“以下为举报人提供的证据。”
她抬起头,再次看了一眼夜莺。
庄园法庭一般由庄园主或是他的管家执行,但夜莺将执行权交给了玛丽,不用想,这是对她的偏袒。
那么现在……
玛丽扶了扶头上的皇冠,对所有人行了礼,随后道:“我宣布,希克小姐,无罪。”
人群之中一阵喧哗,但尘阡念无暇顾及,她看向一切的源头——
陈望舒眸子亮了亮,随后脸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笑意。
她再度想起了那张晕染血迹的破损纸张。
与平静相对的则是其他人,他们质疑,警告,眼眸光线跃动,一切都显得诡谲、讽刺。
谢必安看着手中的伞,皱眉。
“现在你还没有资格主持正义。”
那为什么安托瓦内特夫人可以?
他看着主位上的二人,皱了皱眉。
区别在哪里?
为什么是“现在”没有?
陈望舒的脑海里再次出现警告。
“警告!警告!宿伞之魂——谢必安逐渐脱离控制!请宿主注意!警告!”
“警告。”
陈望舒听到那声不一样的声音,猛然回头。
尘阡念对她露出一个笑。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与之正面交锋。
“大概是这样吗?宿主,谢必安将要脱离控制。警告。”
陈望舒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了笑意,她平静答到:“差不多。”
“不过它很聒噪,你的好听一点。”
“是吗?”尘阡念眨眨眼,笑道,“谢谢。”
一阵沉默。
“那,你叫什么名字?”
陈望舒抬眸,依旧平静。
“我不知道。”
她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那你呢?”
尘阡念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看着彼此,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陈望舒握住她的手,悄悄指了指前方:“瞧啊,像不像一场盛大的闹剧。”
“荒谬而可笑。”
…………………………………
一千九
但是真的不想凑整了
(抹泪)
首先
怜悯我的肝
其次忘了,最后忘了
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