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已然是好多了,或许正如那些医学生所说,人群产生了抗体。特伦的病好的很快,大抵是健身的人体质比较好,病的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了。
虽说现在传染性病毒没有那么厉害了,事务所的生意却没有因此好起来。闲来无事,我就翻看这世界上的疑难杂案,什么开膛手杰克,新奥尔良的斧头杀人魔,还有布莱顿的卡车女尸谋杀案,看过去,看过来,所谓世界惨案,确实没有解决,说到底抓不住凶手罢了,我看来看去觉得有些无趣,便拿出阿加莎的作品读起来。波洛系列最对我的胃口,他喝的鸡尾酒我也想尝尝呢。俏皮的胡子,挺着肚子,被认为是法国人的姿态,真真是有趣极了。
“我真搞不懂你一个侦探,看这么多小说干嘛?”特伦问道。
“你懂什么呀,文学高于生活,我碰到的案件很多跟小说中的差不多一样。”我没有看他,我的注意力全在波洛的身上。
“我最喜欢的那家咖啡店好像要拆迁了。咖啡馆似乎在政府新规划的路线上,但是咖啡馆老板好像怎么都不搬,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呢。”特伦将报纸的两边牵起,偌大的报纸将他的身体藏了起来。
“是拆迁款给的不到位吗?”我头也没抬,我觉得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好像不是哦。要不要去那个店喝一杯?反正肯定要拆了,你也可以把书带上呀。”说着,特伦站起来,把报纸叠了叠放在了桌上。
“可是我对咖啡不感冒诶。”其实我没有想出去的准备,只是想窝在办公室看小说而已。
“走啦走啦!”特伦自说自话地把我推出门去,只能跟他去咖啡馆了。
我们走了一会,就停在了一个名叫“好喝的要死的咖啡”前。
“就是这个。”特伦推开玻璃门,风铃响了起来叮铃铃的。我和他走了进去。
“哎呀呀,常客啊。”一个老舅婆一样的人物凑了过来,将菜单往特伦身上一靠,“还是跟原来一样吗?”
特伦想了想,“今天给我来个顶配吧,你们店不是要拆了吗?”
“好勒。小姐你呢?”
“我要跟你们家的招牌吧!”我看了看,随便说了个。
咖啡还没来的时候,老板娘一直跟特伦聊天。
“唉。政府非要我们搬,可是真的不能搬。”老板娘磨咖啡豆的时候说。
“怎么不能搬呢?”
“一个是咖啡店都开了几十年了,店面一直在这儿,怎么会舍得搬?再一个老爷子的灵位也在这,总感觉搬了不吉利。”老板娘将粉墨塞在被子里,一壶开水倒下。
“也是哈,政府的补偿款够你买个心门面了吧。”特伦打趣地说。
“够是够了,总归有些舍不得。之前几拨政府官员都来了的,肯定是要搬的了。”
咖啡的香味随即蔓延整个门店,热腾腾的蒸汽在杯子上空盘旋,一口,醇厚浓郁的咖啡就在口中漫开,幸福感瞬间溢满心间。
“叮铃。”风铃响了,进来了四个人,分别是手挽着手走在最前面的一男一女,后面跟了两个男的。
“四位还坐里面的位置吗?”
说着,那四个人坐在了离我们较远的另一侧,看来也是熟客。
我一边看着书一边享用着醇香的咖啡,可是那四个人一直笑个不停,聒噪极了。
突然,灯灭了。当老板娘再去开时,我听见那个女的尖叫起来,她的男朋友脖子满是血,伏在桌子上,我摸了脉搏,已经没救了。
转头看向特伦:“快去叫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