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多认识老大哥的人来说,拜访老大哥绝对是不受欢迎的,包括黑手帮。他们从未真正与这个特定犯罪行业的人面对面过,但通过谣言间接生活就足够了。
根据这些谣言,老大哥由世界上最邪恶的反社会分子组成。在这个网络中被接受需要对他们自己的“政府”即党的绝对承诺,这是一个类似共产主义的制度,以严厉的惩罚来对待思想和个性。据说老大哥的成员过着乏味的机器人般的生活,毫无疑问地尽职尽责--许多人怀疑这是洗脑的结果。
除了上面提到的,这个犯罪网络特别有创意。它的整个体系源自乔治·奥威尔的经典小说《1984》,这本书被视为该团体成员的圣经。副本落在每个成员的手中,一遍又一遍地阅读。尽管没有一个黑手帮读过这本书(尤其是拉苏),但他们每个人对这本书的内容都有相似的想法。
纯粹通过英国的关系,老大哥成了黑手帮的宝贵财富,反之亦然。阿奋现在回忆道,1990年,当黑手帮一家搬到了美国,那个实行民主统治的应许之地时,一切都变了。瓦龙一下子就成了老大哥排行榜的第一名。这只会让黑手帮的到访更加不受欢迎。因此,由于对被杀的前景不太感兴趣,黑手帮决定自称是皇家同花顺团伙的代理人,这是一个百分之百的英国组织,希望有一天能主宰英格兰的君主立宪制。
老大哥的官方驻地是伦敦,但像大多数成功的犯罪组织一样,它在世界各地都有基层组织,其中一个就在旧金山,尽管他们对美国有明显的仇恨。他们坐了两次火车和三次公共汽车,但黑手帮最终到达了坎特伯雷街上破旧的小熟食店。这一次,牌子上用红色粗体字写着“开门”,阿奋走在前面,另外两个人跟在后面。
阿奋环顾四周,回忆起街角商店的每一个方面。左边是一堆女用产品,旁边是两个流动的咖啡壶、两个装牛奶的容器、几包糖和细吸管。对面是店员的柜台(店员本人不在),柜台下面是一排排的糖果。再往下是冷藏饮料和冷盘。所有三个黑手帮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多么饥饿。
嗯,为什么不呢?阿奋心想。毕竟,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等店员。他猜想他的同伴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拉苏开始吃纸杯蛋糕,而周则在吃糖果。阿奋自己去买了薯条,三个人都给自己弄了杯咖啡。
黑手帮可以听到门把手转动,他们朝房间的后面看去,正好看到门开了,店员出现了。他表情严肃,大约四十多岁,头发油光发亮,皮肤晒得黝黑。他的白色围裙沾满了各种颜色的污渍,如番茄酱和芥末。这和他那件奇怪的扎染衬衫不相配。
他走到柜台后面,眼睛紧紧盯着黑手帮。他们三个觉得他在他们身上烧出了洞。周咽了口唾沫,拉苏变得僵硬,阿奋假装咳嗽。
阿奋试探性地向柜台挪了挪,放下薯条和咖啡。虽然他没有抬头,但他知道当他在收银机上记录费用时,店员的目光从未动摇过。在正常情况下,阿奋会伸出他的枪,并要求店员的钱,而不是支付,但决定反对,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犯罪组织的藏身之处之一。于是他拿出一张10美元的钞票,收了他的零钱和糖果,站到一边,让周和拉苏跟他学。
除了咖啡,他们把所有的食物都塞进了行李袋,现在由拉苏负责。有一会儿,他们都静止了;周和拉苏满怀期待地转向阿奋,但阿奋仍在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他清了清嗓子,低头盯着自己的白靴子,靴子的边缘有些磨损。他皱起眉头;他不喜欢邋遢的衣服,尤其是他的衣服。如果他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会意识到至少他的喇叭裤仍然完好无损,整齐地铐在鞋尖上。
“我可以帮你吗?”听到店员带着浓重阿拉伯口音的请求,阿奋一下子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慢慢地眨着眼睛,看着店员怀疑和恼怒的面孔。
“呃,是的,”他支吾着,拖着脚。不,现在不是搞砸的时候。他对阿福许下了诺言,他会遵守的。他又清了清嗓子,悄悄地走近店员。他凑过去,低声说出口令:“××。”
店员躲开了,眨着眼睛,不知所措:和他之前严肃的,几乎是敌意的表情完全不同。尽管如此,当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他最近来过的商店后面时,他又恢复了先前的态度,目光坚定。他在门口停下来,微微转身点头,示意执法人员跟上。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耸耸肩,然后跟了上去。
他们走上楼梯,阿奋领先,拉苏落在最后一名。楼梯很窄,墙壁刷白,没有栏杆;阿奋尽最大努力去埋葬那种威胁要在他体内爆发的幽闭恐惧症的轻微感觉。
似乎过了漫长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第二层。店员大步朝短走廊尽头的深色窗帘走去。他消失在他们身后,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后,黑手帮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有一会儿,一切都是黑暗的。然后,突然,明亮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打开,黑手帮用手臂挡住他们的眼睛。这是什么?阿奋突然羡慕周的墨镜。在反复用力眨眼之后,阿奋设法通过眯起的眼睛,看向他保护性的手臂之外。他模模糊糊地看见房间中央有一张小板凳,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坐下,”一个声音命令道,好像是在暗示。它和店员的声音一样低沉,但带有浓重的英国口音。由于太过惊讶和茫然而无法反对,执法者们漫步走到长椅边坐下。"他很快就会来见你。"
“谁?”拉苏大声问。但唯一的回答是阴险的沉默。
突然,阿奋感到一块巨大的恐慌之石落在他的胃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大错误。
他一跃而起,跑到刚才挂窗帘的地方。现在他能感觉到门的边缘,但除了把手。
随着颤抖的双手垂到身体两侧,阿奋慢慢转过身来面对他的同伴。“伙计们,”他颤抖地低声说道,“我们被困住了。”
“被困住了?”周一跃而起,跑向阿奋。“被困?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奋?"
“冷静点,”阿奋说,注意到他同伴声音中恐惧的抑扬顿挫,尽管他自己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把目光从周身上移开,芬恩可以看到他藏在橙色墨镜后面的大眼睛。他不想看到那双可怕的眼睛;他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恐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低声音继续说下去,但听起来比什么都愤怒:“这整件事,是一个骗局。一招!他们明白了,他们明白了我们是谁。”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拉苏问道。
“嗯,我们不是英国人!”周突然厉声说道。"那应该是一次彻底的失败!"
拉苏眨了眨眼。“哦。”
“我们得离开这里,”芬恩大声说道。通过听力学习效果最好,这通常有助于阿奋大声思考。他现在有了一个想法——而且是一个相当冒险的想法——他毫不犹豫地付诸实施;他能听到周吃力的呼吸声和拉苏可怕的呻吟。
所以他咬了最后一口指甲后,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掏出了手枪。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样做。”
阿奋被这平静、女性化的声音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差点丢掉他的枪。抓住它,深呼吸,他转身面对他们的神秘访客。
她是一个不超过17岁的女孩,身材矮小,有一个小而圆的肚子。乌木色卷发扎成马尾辫,一直到她的肩膀。小眼睛盯着他们,明亮的恶作剧。她穿着老大哥惯常的制服:蓝色工装裤,一件朴素的白衬衫和一双破鞋子。在一条皮带上有一个姓名标签,上面写着:奥利维亚同志。
拉苏吹口哨。
“子弹,”她带着浓重的英国口音说道,“只会从门上弹开,打在你身上。”
显然,作为老大哥的追随者,这个人不怀好意。所以阿奋做了明智的事情:他举枪瞄准,以防她有所企图。“你是谁?”他说。
女孩笑了。“你看不懂名牌吗?”
阿奋翻了翻白眼。“不开玩笑。”
“哇,”拉苏喃喃自语,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真漂亮!"
“闭嘴!”周和阿奋同时点了菜。
拉苏尴尬坐立不安。“我只是说”..."
奥利维亚微笑着摇摇头。黑手帮困惑地盯着。“你们三个,”她指着他们,“真奇怪。”
黑手帮目瞪口呆。
“对。”奥利维亚再次摇摇头,清了清嗓子。“无论如何...你想逃跑还是什么?”
黑手帮目瞪口呆。又来了。
“喂?!有人在家吗?! "她径直走向他们,在他们面前挥动双手。当这不起作用时,她袭击了似乎是领导者的人,阿奋。“你醒醒!”
“嗷!”听到同伴们愤怒的叫喊,阿奋的头飞到了一边。事实上,这次袭击让他措手不及;对于一个看起来这么小的人来说,这个女孩肯定能击中!“嘿,小心点!”他厉声对她说,揉着受伤的脸。“你知道,我就是那个拿着枪的人。”
"啊,你确实是,"奥利维亚狡猾地笑了笑,"但是你真的想扼杀你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吗?"
三个人凝视着,然后相互看了一眼,考虑了一下。最后,现在非常怀疑的阿奋转向她:“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骗局?”
“我觉得你没得选。”
没错,阿奋痛苦地想道。非常正确。_
奥利维亚现在走向门口,擦肩而过的黑手帮。“那么我们可以吗?”
阿奋举起手指,开始说道,“但是那扇门没有——”
但是奥利维亚用自己的行动阻止了他。她把手放在门边的墙上,手出来了,被一根金属棒推了回去。一个键盘从她手底下的钻头里钻了出来。换了手之后,她迅速输入密码,瞬间过程逆转,门滑开了。剩下的只有熟悉的黑色窗帘。
“——处理,”阿奋干巴巴地说完。
“现在我再问一遍,”她说着,用胳膊拉起窗帘,脸上带着同样狡黠的笑容,“我们走吧?”
而那些黑手帮,仍然目瞪口呆,牙关紧闭,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