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江停和严峫算是日久生情的那一类。
2.
他们本来没有任何关系,就是碰巧大学分宿舍的时候分到一起,然后住进了同一间寝室,学的同一个专业。
学校宿舍条件好,一个寝室就他们两个,两张床两张书柜两个柜子,带有阳台和独立卫浴还有空调。
江停先到的宿舍,在寝室里收拾床铺的时候严峫打卡了门。
听到门开的声音,江停回头就看到严峫转身提起行李箱进门,然后回头就看到上铺的江停,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对方的脸,气氛有一点点尴尬。性格一向开朗的严峫先打破了沉静,“你好啊,新室友,我叫严峫,严格的严,峫有点生僻,一个大山的山加个邪气的邪。你呢?”
“江停。江岸的江,停留的停。”
“江停?挺好听的。”严峫把行李箱放倒在地打开,拿出衣服往另一个衣柜里挂,顺嘴就和江停聊了起来,“你到多久了?”
“半个小时”江停也不再管严峫,转身铺自己的床铺。
“吃饭没?”
“吃了”
“下午咱俩一起出去转转呗,好歹要在一块住四年,先互相了解下呗。”
“不用了,”江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一句给严峫干沉默了,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试试呗,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
3.
事实证明,江停说得没错。
江停长得好,性格温和,一看就是个文静好学还有点内向的男孩子,和谁都保持一定距离,从来不惹事,没多久就收获了班里大部分女生的芳心。而且他上上课认真听讲,从不缺席任何一节课,课后也刻苦,专业的老师都很喜欢他。
他们读的医科大学,医学嘛,外面都说医学生年年期末赛高考,上课必须认真听课,不然就是对患者不负责任。从这方面来说,江停很对得起他未来的患者。
严峫就不太一样了。这位爱好社交的男同学上课第一天就把班里的男同学全认识了一遍,还约了晚上打球。要说上课呢,也是很认真的一个人,课后也不赖,知道每晚翻翻书,但比起江停就差了些。性格呢,和江停也差远了,但凡和他说过几句话的女生都表示:怎么好好的帅哥就长了张嘴呢?
私下女同学摆龙门阵摆起江停和严峫就有一种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的感觉。严峫长相带点攻击性,他的脑系统里似乎没有和怎么和女生说话有关的优质内容,胆子小的女儿根本不敢去接触,怕一不小心被骂被揍。江停气质温和,说话也和和气气的不会和人闹不愉快,胆子再小的女生都愿意接触他。
有些女生喜欢痞帅狼狗,可能一开始还想过试试严峫,一接触,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这也太直了,也不是非得一棵树上吊死,换个人其实也无所谓的。
至于江停嘛,那属于什么女生都想试一试的。他和班里其他人不一样,哪怕同学之间认识了一两年了,三四年了,他对人的态度都不变,属于很少很少很少的让人感觉同班恋爱也不错的。所以江停的情书就没断过,他有点苦恼,却也只能抽空找到人家跟人家说自己现在更注重学业不想谈恋爱,被拒绝的只要要脸就不会纠缠不放,事后跟小姐妹八卦却也难免会有点小骄傲。
两个人多方面的不同注定了他们真的玩不到一块,每次看到江停在宿舍看书学习或者上网课,严峫再想说什么都闭嘴了。他自己不学没事,但是没必要影响人家。
其实严峫挺喜欢江停的脸,很想和江停套套近乎,以后出去了往人面前一站,说这个我好兄弟,感觉特有面子。但江停太爱学了,严峫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周六日呢,江停又一大早跑图书馆去了,以至于严峫在开学后很少跟江停说话,明明一个寝室的,结果是严峫在班里除了女生外最不熟的一个。
江停其实也比较喜欢严峫那种痞帅的气质,但是这个人不仅痞,从见面第一眼江停就发现严峫还有种“富二代太子爷谁惹谁倒霉”的气质。这气质让江停以为他就是来混毕业证的,但他们这个学校这个专业分数线不低,而且一个富二代要混毕业证干嘛来学医,可见严峫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江停没管那些,他只专注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学业。在他眼里,没什么东西比他的成绩更值得他爱。
4.
严峫为了有江停这么个兄弟,可谓是逮着江停有空就凑过去,尤其是去教室的路上,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啊,江停又不是一路走一路看书玩手机的那种。
好在江停并不介意,就由着他去了。
快期末的时候算是给了严峫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平时学习都是今天老师讲的会了,然后再看下下节课讲啥,仅限于次。要想期末拿个好成绩不辜负未来的患者可能还是有点难度。
但江停不一样,江停一看就是平时学够了期末随便复习下就能拿个好成绩的那种人,而且在日常相处中严峫知道江停家里条件一般,所以报了学校双休日和节假日去当图书管理员的兼职。
江停要边学习边赚钱,严峫需要人可以随时辅导他的学习,这不正好吗?
于是,合同打印成功,两个人算是有了第一次合作。
严峫跟着江停去教室去图书馆去食堂,周围人并没有多惊讶,哪个医学生期末不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除非是江停这样的大学霸,否则就是你个学医的期末了你不老实复习你想干嘛?这严峫一看就是抱上了学霸的大腿,他俩一个宿舍,严峫家里又有钱,抱个学霸的大腿不是轻轻松松?
期末考完后,两人的第一次合作就到了结尾。
“江停,晚上我请你去吃饭呗”严峫回到宿舍后将鞋一脱,动作十分潇洒地躺倒了床上。
江停有些慢条斯理地把鞋了,换上棉拖鞋,把鞋放进鞋柜里,“不用了”
“去嘛去嘛,你可是大功臣,我得好好犒劳一下你。”
“真不用了”
“走嘛走嘛,就咱俩”
最后江停还是被严峫拉去了,两人也没走多远,严峫知道江停脸皮薄,就选了学校外面商业街的一家自助烤肉店。
江停在和严峫店里坐下,店里开了空调,灯光也是带点暖黄色色调的。严峫嫌热就把外套脱了搁椅子上,招呼着江停一块去拿菜。
严峫看上哪样拿哪样,他胃口大不存在吃不完的问题。严峫晃了两圈拿了几个盘子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江停刚端了两个盘子回来,盘子是精致的小吃小炒,两个人碰了个面又分开了。
饮料严峫拿了瓶啤酒,江停倒了杯雪碧。
正式开吃之后两个人一开始算是各吃各的,严峫忙着烤肉,江停就吃端过来的小炒。等肉烤熟以后,江停万万想不到的一件事发生了,就在他抬头的时候,面前递过来一块生菜,目光再放远点,就看到严峫一脸的期待,“这第一块肉就给江老师了,感谢江老师这段时间的辅导。尝尝看,我烤肉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看着严峫眨着眼睛满脸的期待,江停咽下拒绝的话,抬手接过面前的生菜,“谢谢”
“怎么样?”严峫上半身往前靠了点,期待中又带了点紧张。
“还不错”
严峫送了口气,还不错不就是好吃的意思,既然江停觉得好吃那就多来点。
严峫夹起一块肉准备第二片就犒劳自己,又听到江停说:“你明年上课还是多听听吧,每年都这样也不是个事。”
严峫瞬间蔫了,“江老师,我上课听了的,我听的很认真的,我下课了我也看了书的,合格没问题,但我想拿个好名次,不然我妈要念叨个没完,说什么是我自己要学医的……”
严峫一顿卖惨输出,江停觉得严峫亲妈说得有道理,怕苦学什么医,严峫就是一辈子花天酒地他家都能保他活到老玩到老。
但事实上呢,严峫就是趁机和江停搞好关系,复习?他自己也可以的,有没有江停其实都一样,就是感觉有了江停复习就没那么枯燥乏味。
江停正吃着,一个装着水杯子放到他面前,抬头一看,严峫正看着他,“喝点呗。”
稍微想下就知道里面是啥,但江停不想喝,随口说道:“我酒精过敏。”过敏自然是假的,就是不想喝而已。
“行吧”严峫感觉有点扫兴,但也只是几秒钟的事,从江停面前端过杯子,“那我自己喝”
“你少喝点”
“就这一瓶”
在江停把酒推了之后没多久,江停就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严峫正吃得高兴,刚想拉着江停扯家常,一听,严峫略有点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就吃完了?”
“嗯”
严峫瞬间想到自己和马翔秦川一块来的情况,那俩都是和自己一块从头干到尾的,第一次吃到一半就听到有人说吃完了,“你再吃点呗”边说边又包了块肉递过去。
江停没接,“真不用了。”
严峫也不强求,把肉送进了自己嘴里,“江停,我吃完了时间还早,咱俩找个地方一起去玩玩吧。”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严峫“啧”了一声,江停这个人看着哪哪都好,就是不合群,跟他说一起去上课、一起去食堂、一起图图书馆,那没问题,一说出去玩就是不去,不让他和江停的关系也不至于现在了还这样。
“去嘛,不走远了,就这附近,有个九、十点的样子就回去。”
“你去吧,我明早的车票回家,一会儿我要回宿舍收拾行李。”江停家住得有点远,坐大巴回去得一上午。
“明天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别,咱俩没那么熟。”
严峫“啧”了一声,他是真的没想到啊,江停拒绝得那么快那么狠,“你说咱俩这都当了半年室友了怎么在你嘴里还是没那么熟。”
“本来就是”
严峫无法,只能由着江停去了。说到底是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赶着和江停搞好关系,他也早看出来了,江停挺慢热的、不喜欢交朋友,想从室友升级到朋友他还有一段长路要走。
5.
有了第一个学期期末的事件加持,严峫和江停的关系好了很多,他算是全班离江停最近的人。
往后一年半的事其实都比较大同小异,江停依旧学习刻苦假日去图书馆兼职,严峫依旧每日的新知识消化完了就先抛到一边去玩然后期末的时候再找江停帮忙。但不同的是,他们闲谈的时间多了一点,江停不介意和严峫聊聊天,严峫就每天挑熄灯后的时间和江停多聊几句。
爱情这个东西很神奇,有些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就有了,有些人相处了很久才有感觉。
严峫意识到自己对江停有了感觉是大三上学期入东后的某一天。
那天,严峫和朋友打完篮球一群人闹哄哄地回了寝室。严峫和江停的寝室在最里面,学校隔音也不错,严峫把朋友们送回寝室后自己往寝室走去,原本乐呵呵的一个小伙子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就变得有些严肃又正经。
寝室里很安静,没有笔频繁晃动发出的“唦唦”声,也没有书页翻动的“哗啦”声,和平时一样很安静。
“江停不在吗?”严峫一边想着一边把球放进柜子里,转身就看到江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停穿着件很普通的白色毛衣,手机、书和笔都放在一边,双手枕着脑袋,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露出的半张脸白白净净的。严峫一看就知道是看书看累了想着休息一会儿结果睡着了。
“也不知道穿件外套。”严峫小声嘀咕了句,然后又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挑了件厚外套盖到江停身上。宿舍里开了空调,严峫刚运动完丝毫不觉得冷,虽然江停一向怕冷,但宿舍里温度高,热了脱外套正常,但趴桌子上睡觉还是盖点东西比较好,江停的衣柜严峫不好意思开,就先拿自己的衣服将就一下。
严峫垂眸把衣服盖在江停身上,并仔细检查过不会滑落后抬起眼,一眼就看到江停的脸,那么的安静、那么的干净、那么的清秀……那一瞬间,心脏突然“砰砰砰”剧烈跳动着,二十年了,那名为“爱情”的紧张心情突然就出现了,似乎没有一丝征兆。
严峫盯着江停的脸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慌忙扭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抽出一本书,连名字都没看就随便翻了一页看。他努力想集中精神,却根本集中不起来,脑袋里全是江停,明明已经牢记于心的知识看了半天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严峫吞了吞口水,觉得看书不适合自己,戴上耳机打开手机游戏,结果依旧无法集中精神,连输了几局。
这边严峫有些愤怒地放下手机,那边江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严峫听到动静回头去看,就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江停,身体抬起一半,两只眼睛还没睁开,手一直在揉眼睛。
这画面冲击力太大了,严峫放下手机,觉得自己需要洗个澡。结果拿完衣服走向阳台的途中,他听到江停因为趴着刚睡醒有点不舒服发出的稀碎鼻音。严峫心中浪花翻涌,更不平静了,丢下一句“我洗澡”跨过阳台门“砰”一声关上厕所门。
“我这是怎么了?”浴室里,严峫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脑袋里全是江停刚刚发出的鼻音声。他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打开花洒,冰冷刺骨的水流浇在头皮上,严峫打了个激灵,关了花洒,冷静下来。
江停逐渐回过神来,他看着身上的黑色羽绒服。严峫和江停都有件黑色羽绒服,但身上这件明显大了点,肯定不是自己的,那就是严峫的。
江停没想那么多,把羽绒服放到严峫的桌子上,自己从衣柜里拿了件半厚外套穿上。
等严峫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江停已经完全清醒了,坐在那看书。严峫擦着头上的水,拿起羽绒服胡乱塞进衣柜。
“谢谢”
严峫回头,江停依旧坐在那里,连头都没抬,但严峫知道江停什么意思,“不用谢,你下次要睡去床上睡,床上暖和。你慢慢看,我累了先睡了。”
“嗯”
累了,当然是假的,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在外面乱晃。
严峫和江停都安了床帘,里外互相看不到,严峫躺在床上疯狂向自己的好友求救:
严哥我亲哥(10):
严峫:我问你们,一直想着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马翔:严哥,你恋爱了?
秦川:小马,这不是恋爱,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高盼青:秦哥说的有道理
严峫:你三正经点
秦川:我很正经啊,老严,谁啊
马翔:严哥,谁啊
高盼青:严哥,谁啊
苟利:老严,谁啊
秦川:老严,说出来,你说出来兄弟我才好帮你分析
严峫:你们……
严峫:江停
秦川:他是不是惹你了?
严峫:没有
马翔:严哥,是不是你惹他了?
严峫:不可能,我就是回宿舍的时候看到他趴桌子上睡觉,帮他盖了件衣服,他睡醒跟我说了声谢谢,就这样了
秦川:真的就这样?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吧?
严峫:真的没有了
秦川:老严,你是不是gay?
严峫:我怎么可能是?我恐同
秦川:恐同即深柜,承认吧,老严,你沦陷了
严峫:你哪看出来的
秦川:直觉
严峫把手机往枕头上一甩,懒得理秦川,他才不信什么恐同即深柜,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因为江停太好看了。对,没错,江停好看是全班都默认的事,刚刚那一眼绝对是被惊艳了。对,没错,惊艳。
想清楚后的严峫脑袋里没那么烦闷了,抓起耳机拿起手机从床上爬起来。
严哥我亲哥(10):
严峫:上号
秦川:承认了?老严
严峫:滚吧你
6.
江停感觉最近日子过得有点不顺,晚上看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做了C梦,对象还是同寝室的严峫。江停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眼花,他怎么会……他居然……他……
江停伸出头看了看床帘外边,严峫不在寝室里。江停松了口气,起床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裤子,一个转身,碰到刚从阳台踏进寝室的严峫。严峫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拖鞋,头发和鞋子上都有水,看样子应该刚洗了澡,睡衣都不是昨晚的那一套。
严峫昨晚睡得比较早,睡着之后他也做了C梦,C梦对象是同寝室的江停,一大早的心脏跟打鼓一样一直狂跳个不停,在偷偷经过一场自我安慰后他起床去洗了个冷水澡。现在他根本不敢正视江停,眼睛四处乱看好像对面不是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同性而是个不着一缕的异性。
江停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严峫,早知道他就在床帘里多待一会儿了,而且现在他的裤子是湿的,也不知道严峫看到没有,虽然在看到严峫的第一眼就拿衣物挡住了,但万一呢?严峫自然是看到了,虽然只有很快的一眼,但还是看到了,只是假装没看见。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我我去洗澡。”江停近乎有些狼狈地逃往阳台。
这寝室是没法待了,今天上午没课,严峫换了衣服拿了球就约人往篮球场去了。
浴室里,冷水浇头的换成了江停。
江停从小就有一个治病救人的梦想,为此他从小学习就很努力,别说早恋,社交都少,堂堂省理科状元放弃了清华北大来这里学医就是因为这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医学院。现在这位省理科状元真的很想一头撞死,他的脑袋里全是严峫,甩都甩不掉,只能靠冷水浇头。
另一边严峫同样难熬,只能通过疾速奔跑来宣泄自己的情绪。江停裤子湿了,他梦到谁了?他为什么要关心这个?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
严峫在操场上疯跑,以秦川马翔为首的一众狐朋狗友在操场边八卦:
“秦哥,你昨晚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你们严哥那样,哪像会和女生相处的样子,而且你看看他身边这一圈人,咱哥几个,谁会对他动心?他会对谁动心?”
几个人心里一阵恶寒,一想到自己和严峫谈恋爱的画面就有一种生理性恶心。
“那秦哥,为什么一定是江停?不能是严哥他爸妈的什么合作商家里的太子爷?”马翔抱着严峫的外套看着秦川问道。
“这个嘛,”秦川有些尴尬地磕了一声,他和严峫是高中同学一起考进来的,但他和严峫还没熟到知道严峫家里在和哪些人合作的地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们想想看,江停长得好成绩好,和老严又一个寝室的,而且和咱们不一样,江停从来只会围着书架转,所谓得不到的才知道珍惜,江停越不理你们严哥,你们严哥爱得越凶,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而已。”
众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表示秦川说得太有道理了。
然后几个人又聊了些别的,严峫跑了好几圈觉得心里舒服点了才停下来,叫马翔把他外套甩一边,拿起球就是一个扣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