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窗外肆虐,凄冷覆盖了四周,仿佛将一切的喧嚣都吞噬了,只剩下这座孤寂偏僻的客栈沉默地静立在黑夜中。
客栈的环境简朴,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弱地照亮了桌上的几本书卷和一些茶具。乔婉娩轻叹口气,从床上坐起,轻轻地摩挲着自己微凉的手腕,目光扫向一墙之隔角丽谯的房间。
她知道,今晚的宁静似乎过了头。
突然一阵不易察觉的悉索声出现,她心头一紧,眼神变得警觉,身体轻轻地往后仰着,握紧了匕首。
“是我。”窗子打开,角丽谯依旧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衣,乔婉娩不敢大声说话,只用眼神询问着。
“有人来。”
乔婉娩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又不知怎的没说出一个字,反而在被角丽谯推到床的里侧后,有些分神,整个人有了片刻反应不过来的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漠的抗拒感。
毫无疑问,此时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个极为冷酷甚至冷血的人,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视人命为草芥,一切皆以自己高兴为准则,寻常人根本没办法预测她的下一步行动,无法用厂里推测。与她同行这些日子,乔婉娩逐渐察觉到,角丽谯的内心深处似乎藏着一股无法抑制的黑暗,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支配着她,让她不断走向极端。
“不用紧张,有我在,你死不了。”角丽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慵懒的冷意。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她与平时不同,似乎有些生气,两人之间在最陌生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冷淡。
乔婉娩摇了摇头,她才不是紧张。
角丽谯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所以呢?天仙圣女这是因为和我这个人人喊打的妖女同床共枕而恶心地动不了了吗。”
乔婉娩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角丽谯,她察觉到角丽谯话语中的尖锐和疏离,想着角丽谯是不是误会了她刚才的表情,要解释吗?乔婉娩有些不知所措,她貌似不太擅长这个。
她见过那么多人,论复杂,角丽谯根本算不上,她的心思和想法几乎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到底的,实际上,她也根本没遮掩过,想要什么,直接就喊出来了,从这一点来说,她是这时间罕见的直爽人。
可偏偏,乔婉娩能看懂大多数人的八成,却看不透她,她时常让乔婉娩无法捉摸。
有时候,乔婉娩都在想,是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
“别走啊。”乔婉娩拉住要离开的角丽谯,冲她笑着。
角丽谯显然还在生气,根本不回头看她,但却并没有任性地甩开她轻柔的拉扯。
乔婉娩突然想笑,觉得角丽谯其实就是个脾气冲的小猫。
就在此时,一群黑衣人从房门和窗口欧突然涌入,刺客的气息浓烈如夜幕降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杀气。
角丽谯在第一时间起身,动作如影随形,手中长鞭疾驰,迅速将冲向她们的刺客逐一击退。
乔婉娩的反应虽不及角丽谯迅捷,但她毕竟修习过武技,抽剑也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