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腊月，寒风刺骨。
太阳还未升起，整片村落都被一片雾蒙蒙笼罩着。路上只有几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匆匆走过，仔细看去，竟是连头都被布料牢牢地遮盖住了，只露出两只麻木的眼睛。
几人路过一户小院，破旧的竹门摇摇欲坠，但却能从门口的摆设和门缝透出的点点院落景象中，轻而易举地让人得出干净、清亮的结论。
“可惜姚娘子了，好不容易供那穷秀才考上了举人，如今却被一个人扔在了咱们这穷苦地方。”
“听说最近她病得很重，举人老爷会不会把她接去治病啊？”
“呸！老爷？他配吗？”
其他的人皆露出鄙夷的神色，“抛弃糟糠之妻，还是有恩于他的人，也不怕遭报应！”
“还遭报应呢，人家都要娶大官的女儿了，当那什么床？”
“东床快婿！”
“是嘞！”
“那姚娘子怎么办啊？”
“嗐！苦命人，能怎么办？”
院子里，门外看不见的角落，一身青布衣，苍白憔悴的女人瑟缩地坐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
脚边是她力气不足，未能挖出来的萝卜。
她最后的口粮。
“等死呗......”
细小的说话声随着冷风传到姚娘子的耳边，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心底却一片悲凉。
最后，只得艰难地蹲起身，继续为这最后一根萝卜奋斗着。
要问以后吃什么？
姚娘子不知道，她只能努力地活过今天。
......
“好冷......”
苏昌河听见绾瑶的呓语，奇怪地摸了摸她的脸，披上衣服吩咐人送热茶上来。
绾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明明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梦中那股要命的寒冷却似乎还残留在身体中，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还冷了？”
是苏昌河的声音！
带着初醒的沙哑。
绾瑶瞬间从梦中脱离出来。
他的衣服只是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走动时甚至能看到健硕的胸肌，腹肌，以及那片暗色的丛林。
绾瑶侧过头，不再看他。
“瑶瑶。”
“我衣服呢？”
苏昌河挑眉，似是没想到她这样的反应。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服帖地将衣服递给了她。
“我还以为你今早会跟我拼命，再不济也该大哭大闹才是。”苏昌河先一步整理好自己，坐在桌边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欣赏着绾瑶抖着手脚穿衣服。
“有用吗？”
绾瑶呼出一口气，该死的苏昌河！太能折腾人了！
她就是初次的时候也没有今天这么酸软！
苏昌河轻笑：“没用。”
“闹了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
“这不就得了。”绾瑶目不斜视地往门外走：“无用功，没必要。”
“去哪。”
“传膳。”
“我传了。”苏昌河一用力，绾瑶便转了半圈，落到了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他掰过绾瑶的脸，对着她的红唇便是一吻：“离开？你还离得开吗？”
绾瑶冷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推不开苏昌河的胳膊，便怒气冲冲地瞪他，落在苏昌河的眼里却是娇嗔的样子。
他颇有几分宠溺地松开了手，绾瑶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苏昌河也没强求，只是看着她轻颤的双腿，恶劣地问：“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能让你这么舒服吗？”
绾瑶蓦地红了脸，咬牙，下意识地并起了腿。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