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刚才我仔细观察过了,周围都没人,最近的也离得老远站在了月门那边。”尹崡说。
周围没人?
郝葭眸光闪动,接过了毯子盖在身上,低着头笑。
“你笑什么?冻傻了?”尹崡奇怪地问。
“没有,我在笑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这一刻,郝葭的眼睛如天上的星辰一样闪亮,让尹崡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浑然不觉她说了什么。
***
“你来做什么?”赵芳茹一脸不耐地看着郝葭说道。
郝葭面带笑容,徐徐一摆,“多谢夫人昨日相救。”
赵芳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我可没救过你。”
“若不是夫人吩咐,昨夜院子里恐怕到处都是眼睛。”郝葭锤了锤自己的大腿,说道:“我今日恐怕就不是只有一瘸一拐了。”
赵芳茹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挡在脸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吧,既然她要将嘴硬心软进行到底,那郝葭也就不逼她了。
郝葭诚恳地对赵芳茹说:“我与夫人之间,原也没有什么,不过夹着一个有问题的男人。”
“怎么你是在跟我认输吗?”
“是讲和。”
赵芳茹坐直了身体,直觉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郝葭施施然地坐在椅子上,视线不经意地飘向周围的侍女们,赵芳茹心领神会,“你们都下去吧。”
吱呀一声,门被带上了。
赵芳茹:“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郝葭放下茶杯,说道:“在我的家乡,有很多爱鸟之人,可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只是单纯地想把一只漂亮的鸟搞回家,然后折断其翅膀,来彰显自己的强大。可我却觉得,这才是彻头彻尾的弱小。”
她神情认真地看着赵芳茹,揣摩着她的心思,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近日得知,夫人曾经在闺阁中时,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女子,令嫡长主当初不惜千金也要聘娶回宫。”
赵芳茹沉默着,空气仿佛被这一刻的安静凝结住了。
“你想说什么?”赵芳茹目光锐利地看向郝葭:“或者说,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郝葭笑着摇头,“只是那日碰巧撞见了给夫人烧水的侍女,这才知道,原来煮水也是有说道的。”
赵芳茹眉心剧烈地跳动,她死死地盯住郝葭抚摸小腹的手,双目充血,高声唤了人进来,令其去水房查看,不得惊动任何人。
接下来,房中的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终于,那人回来了,赵芳茹无视那人的纠结,焦急地吩咐道:“直接说。”
这意思就是不用避讳在场的郝葭了。
那人每说出一个字,赵芳茹的脸色就白一分,直至彻底苍白,毫无血色。
“油菜籽,生地,当归.,川芎......”赵芳茹凄凉地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他好毒的一颗心啊!”
郝葭适时上前,递上自己的手帕:“夫人,为那样的人流眼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