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42.

“信你都不如信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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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不能理解了，她抱有一丝怀疑地直视着身旁的人，是她产生了错觉还是这人在故作姿态，想让自己对他掉以轻心还是有别的心思？

在她看来左航一直都是以一头狼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狡猾 奸诈 残忍 狼子野心…任何包含贬义的词都可以用于他身上。

可现在的他却莫名温柔了起来，会体贴她，会替她出头，会考虑到她身体原因，更会默默地帮她做好笔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不像她最开始见到他的样子。

他或许拥有一张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拥有的皮囊，可皮囊下的那颗心和贪婪的人并无区别。

他心底的野心，是能让人望眼欲穿的。

江燃你很奇怪。

左航哪里？

似是明知故问，吊儿郎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昂贵精致的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一圈盖子便开了，顺势点燃，又合上并收回口袋。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虽说她在朱志鑫身边待了很久，却也很少看到他们几个在抽烟，而现在她必然是闻不惯烟味的，却莫名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吸引。

像是无穷无尽的黑洞，只一眼就将她彻底吞噬。

浅吸一口淡淡的烟圈从口中呼出，透过那薄薄的烟雾更是营造出一种雾里朦胧的美感，他的五官柔和得宛如月光…

只是她很清楚，就算是月光那他也是黑月光。

江燃你从来都不是会关心人的人。

江燃更别提还是这么一个贱如草芥的我。

左航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

江燃不。

她下意识地否定。

贬低自己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她对自己在他心里有明确认知，连张峻豪他们那种心理扭曲的人都没有把她放在心上，那像左航这种一出生就在顶峰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她动心？

她从不相信灰姑娘的戏码，也不相信一个能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会为她折腰，这太可笑了不是吗？

她本就一无所有，更不可能会拿自己的真心去赌。

清冷的眼眸从未偏移过视线，冷冽的眼神藏进一双深情眼，即使生的一双勾人的眼睛，却依旧无法忽视其中的淡漠和猜忌，丰满的红唇一张一合，让他的视线再次聚集到那张娇软的唇瓣上。

只是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他一次比一次不满意。

江燃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假。

江燃而且你也没必要装。

江燃你想要的不是一向唾手可得吗？

闻言，掐着烟的那只手颤了颤，手背上突然暴起的青筋诉说着他的坏心情，此时的他是真的快要忍耐到极点了。

他听得出来，这蠢女人是觉得他别有用心，大概是觉得自己在以另一种手段捉弄她。

可是她真的想多了，他左航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在乎的人装模作样，这种低级手段还不配让他使用。

蓦地听到他漫不经心地冷笑，微微皱禁的眉头说明他不耐烦了，尤其是那道阴郁的目光更是像利刃一样直直抵着她的脖颈，令她大气不敢喘。

左航你不信我？

江燃我为什么要信你？

她怕他是真的，但她不信任左航也是真的。

他们两个连合作伙伴都算不上谈什么信任？左航可以失误很多次毕竟他有那个资本，但她不能，一旦跟错人站错队，或是用错了方法，那她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倒不如独善其身，踏踏实实地充当好一个傀儡的角色，将自己的灵魂束缚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就当那些过去从未发生。

毕竟这个世界上真正百分百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可是在左航看来这就是另一种意思了，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彻底黑了脸，满目阴鸷的目光盯得她心里发毛，深不可测的眸底一闪而过的妒忌难以捕捉。

嘴角仍在上扬，却感受不到他眼里的一丝笑意，只觉得内心反感。

左航所以…你信任苏新皓？

左航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声“是吗”带着警告性的试探，她恍惚从中听出了一股被克制已久的隐忍，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把那人砍了。

江燃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

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准确来说是不确定。

…

“哼。”

最终沉寂了几分钟后的教室里响起一声轻笑，不轻不重的情绪分辨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如此静谧的环境还是因他接下来的举动被破坏了。

她大概想象不到，他其实是被气笑的。

左航…贱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愤怒与不甘交织夹杂着些许嫉恨，甚至心底还生出一种酸涩的滋味,他不懂那是什么体会，只知道那三个字真是让他火大。

想一巴掌甩她脸上。

但他还是没有，而是口中冷冷地咒骂了一句，或许是不解气竟深吸了一口烟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凑到她面前猛地吐出，浓重的烟草味随着烟雾弥漫直冲她的鼻腔。

不仅仅是熏到了眼睛，更是难受地捂着口鼻咳得厉害，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想停下。

一手捞过她的后脖颈贴近自己，一瞬间娇软的身躯便贴上了温暖的怀抱，趁她还没调整好冰凉的指尖径直扒开了她的衣领，纽扣被崩坏散落在地上打滚，而引入眼帘的是她心口的名字。

见习他那戏谑的目光里更是夹杂着嘲讽，心里越发觉得这女人下贱。

江燃你干什么？！

意识到左肩一凉她便立即想推开他，可她这点力气在他面前像是老鼠推大象一样，毫无作用。

左航真丑。

左航不过没关系，我帮你改改。

说着便将滚烫的烟头摁在了那道已经愈合的疤痕上，灼热的温度在上面留下了新的伤疤，滚烫得让她瞬间有种想死的冲动，却又被他紧紧搂着动弹不得。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了，嘶哑的声音还在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但她那副痛苦的表情换谁看了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教室里最后一波人在窃窃私语中离开了教室。

而她则在他的注视下默默地整理自己，白衬衫上已经染上了血迹，而衣领被扯坏，露出了大片的风光。

微红的眼眶还有些肿，她也只是随手抹去脸上的泪滴。

左航这样多好看。

左航你说是吗？

他愉悦地撑着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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