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并不是没想过要报警.
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否定了,朱志鑫的手伸得太长了,他的势力究竟具体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她也不清楚.
但她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心里对这些事情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判断.
她不过是一个被朱志鑫用高价买下的弃儿,在他眼里恐怕连一枚棋子都谈不上.
这个时候轻举妄动,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还敢还手?给你脸了!”
江燃路过巷口的脚步一顿,听到从巷子深处传来的打斗声她淡淡地朝里面瞟了一眼,里面的人不多,就两个少年.
看样子还是两个男高中生,声音不算青涩已经隐隐有了些荷尔蒙的磁性,独特的少年感更使得嗓音听着悦耳.
其中一个身上很干净,拽着另一个人的衣领就往墙上摁,猛然就是一拳砸向了那人的脸,那人的嘴角一下子破了皮,丝丝血迹流出.
江燃微微眯了下眼睛,抬脚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她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张泽禹嘶...
张峻豪疼了?
张峻豪刚刚你还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疼?
张峻豪噙着一丝淡漠的微笑,上扬的嘴角却不会让人觉得友好,反而有种漫不经心的姿态,他的眼中尽是冰冷与不屑,仿佛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个垃圾.
张泽禹微微蹙着眉,眨巴着那双惹人怜爱的狗狗眼,如果张峻豪是第一次见张泽禹,估计也得看得心软了.
可这双可恶的眼睛他已经看了太多年了,也恨了他很多年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张泽禹这副作态,更讨厌他那双单纯无害的眼睛,因为这双眼睛总会让人觉得他没错,因此也就夺走了他多年来的父爱.
在他眼里,张泽禹和他那个后妈一样恶心!
张泽禹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张泽禹我这几天没惹你吧?
张峻豪你是没有...
张峻豪那你妈呢?
张峻豪眼看着要开学了,这么迫不及待让我办住宿手续.
张峻豪怎么?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张峻豪眼底寒光直冒,像冰碴一样刺得张泽禹眼睛生疼,可他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什么,结果张峻豪压根儿没心情听他讲那些有的没的,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泽禹看着张峻豪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抿了抿唇微微扬了一下,而后又重重地吐了口浊气.
刚刚跟张峻豪周旋了不少时间都有些累了,他无力地靠着墙坐下微微喘着气.
他怎么会不知道张峻豪讨厌自己?
随他去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说起来也可笑,张峻豪的生母明明是最早跟父亲结婚的,而他却出生得比张峻豪还早几个月,他母亲死后于是他就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哥哥.
张泽禹呵...
忽然他面前伸出了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手指纤细而修长,再往上看是一张圣洁的容颜,完美的五官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着实有些好看得过头了,毫无瑕疵的脸蛋白嫩得如同剥了壳的鸡蛋,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满是深情,唇瓣饱满而红润.
过了很久他都没反应,对面的人也没有觉得他很不礼貌,只是淡淡地出声提醒.
江燃起来.
张泽禹回过神,也只是扫了一眼她伸出的手,却没有急着搭上,而是不慌不忙地轻笑了一声.
他眨巴了几下自己的狗狗眼,看着满脸的单纯,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金毛.
张泽禹你要帮我?
江燃不行吗?
张泽禹笑笑,没有立刻表面自己的意思,只是戏谑的目光瞟了一眼她的手腕处,语气淡淡道.
张泽禹一个曾经自残过的人要帮我啊...
语毕,江燃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像是触电了一样很快把手收回背在身后,漂亮的眼睛里燃起了一丝愠怒.
张泽禹还真触到她雷区了,那道丑陋的疤是她之前自杀时留下的,那天朱志鑫刚好有场酒局要很晚才回来.
可她倒是没想到,不光是朱志鑫不想让她死,就连老天爷也不想收了自己这条命.
越是想她心里就越难受,一下子痛苦和悲愤的情绪就涌上了心头,想也不想就将手里买的药膏和冰袋扔到了张泽禹脸上.
几乎是一瞬间,张泽禹偏过去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眼中藏着几分狠厉和杀意,周身的气压也在骤然下降.
江燃对此也只是冷哼一声.
江燃你爱要不要.
江燃我只提醒你一次.
江燃你还有两天多一个晚上的时间.
江燃如果开学你就顶着这张挂了彩的脸去学校.
江燃你绝对会比现在还要惨一百倍.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被一个人欺凌和被一百个人欺凌的区别还需要说吗?人一旦狠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做,每个人的残暴程度都不一样.
一旦被他们发现并且盯上的目标,就没有一个还能在这所学校待下去的.
更甚者...还有无法在这座城市混下去的.
只能说江燃这些年借着朱志鑫的影响力在这里见过的事情太多了,她也亲眼见到过一个学生溺水死亡,可结果一个“失足”就草草了事了.
那些富人怕事情闹大,不过也就赔了些钱安抚一下家长.
还有的...就是直接一家人都不留.
江燃把东西扔掉后就回家了,她不想跟一个陌生人待在那样的环境里太久,更何况朱志鑫也会起疑心.
...
朱志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朱志鑫又跟哪条野狗鬼混去了?
他头也没抬,只是低着头看手里的文件,可当她视线移到他那手背上纹理清晰的青筋时,莫名觉得有种压迫感.
再一看,茶几上放着新买的B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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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蕼不好意思拖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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