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时间像是被点燃的烟花，一阵绚烂过后什么都不剩。
苏洛儿打扫着自己小院中的一层白雪，抬头望向还在飘落雪花的阴沉沉的天，心中那个疙瘩始终没有解开。自从上次大半夜偷跑出去被突然有事找她的苏谦发现，苏洛儿又试了几次还是被抓到后，就默默将自己的怀疑写信寄给在附近省城行医的师兄，让他帮忙留意。但不知因何缘由，几月下来并未回信。
眉头紧皱的苏洛儿没有理会踮着脚从背后接近的苏无名，直到身后之人伸手要拍上她的肩膀才闪身躲开。
换个位置挑眉看向诧异和懊恼的苏无名，淡淡道：“少爷有事？”苏无名一直在紧张备考，很少主动来她的院落，更何况因为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苏夫人言语间都是对她的警告，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要对苏无名抱有太多不该有的心思。苏洛儿自然是很乖巧听话地除开在落枫书院外的时间段外，离苏无名远一点儿。
尽管苏洛儿不懂为何苏夫人要如此提防她，她并没有要缠着苏无名的心思。
“……”苏无名知道苏洛儿对自己冷淡的原因，心里不悦，但无法反驳拉扯自己成长的母亲，只能偷偷来找苏洛儿说话。他只是觉得苏洛儿很是聪慧，跟她讨论一些事情总能得到新的思路，让心中谜题找到解决办法，豁然开朗。而且，他不能否认的是自从那次再见到苏醒的苏洛儿时，他就想要亲近她，跟她一起很舒适，很开心。
瞧着离自己两丈远的却掩不住清冷气质的苏洛儿，面若寒冰，眸若星河，眉如远山，目光淡漠中带着一丝戒备。
苏无名胸口发闷，他明白苏洛儿戒备的不是自己，而是母亲那些敲打言语产生隔阂的原因。
“元宵节一起去灯会吧。”苏无名抛开那些小小的不愉快，鼓起勇气开口邀请。
可苏洛儿听来好像是少爷对她元宵当天的安排，没什么感觉的她无所谓耸耸肩，道：“好。”
苏无名：怎么一点儿欢愉之情都没有？
“无名！”苏夫人的呼唤到来，苏无名没法只得快步离去。苏洛儿搓搓有点发僵的手臂，自言自语：“不扫了不扫了，怎么这么冷？”便将扫把立在一边回屋取暖。
元宵那日，早早完成功课的苏无名等在门口，只见苏洛儿穿着一身绛紫色劲装迈步而来。
苏无名：“洛儿，你……你怎么穿着男装？”
苏洛儿皱眉看他，不解道：“元宵佳节这么热闹的日子，大部分人都会出门，无法避免会碰到少爷同窗。大家都已经对苏洛极为熟悉，洛儿自然无法装扮成女子。”
被当成傻子的苏无名心中一紧，他忘了同窗这茬。该死，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苏洛儿女扮男装当护卫的事情，瞧了眼潇洒在前面开道的苏洛儿，想到书院中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经常围在苏洛儿身边指教这指教那的场景，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不爽的情绪写在脸上。
苏洛儿直觉后背有两道幽幽的目光盯着自己，极为不舒服，回头便看到满脸不爽的苏无名，不明白这傲娇少爷今个儿又犯什么病了，在书院的时候就经常这个表情。
没办法，只好放慢脚步等着苏无名跟上，一把拉起他的手臂，道：“少爷，不要磨磨蹭蹭了，等会儿人满为患不方便。”
苏无名像是想到人挤人的场景，再看看身边苏洛儿的身形，脸色阴郁，反手拉住苏洛儿快步向前。
没有防备的苏洛儿脚下差点一个踉跄，盯着整个人都散发着“我不开心”的苏无名嘴角弯弯，心情莫名有些愉悦。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只是回忆中的那个元宵夜，虽 有打斗、受伤的不美好，但仍有收到灯笼的欢喜。那是被人重视和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发自内心的幸福。
“少爷，洛儿想吃糖葫芦。”沉浸在回忆美好中的苏洛儿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在苏无名耳边软软撒娇。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哥哥护在身边该有多好，今日就让她放纵一下下。
苏无名没想到自从下山后就没怎么开过玩笑的苏洛儿忽然朝自己撒娇，转头便对上那双闪着期待光芒的杏眸，里面还有满满的信赖，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两分：“本少爷允了。”
“那少爷付钱哦。”除去上门那次买礼物和在落枫书院的束脩，苏洛儿没再大手大脚花过钱，摸摸还算富裕的钱袋，苏洛儿忍不住感谢早就回到神都的闵嘉硕，真是个大好人。
苏无名想到平时连首饰都不买的苏洛儿，多看了她眉眼几眼，靠近问道：“洛儿不买点首饰？”
苏洛儿诧异，看到什么后眼中流光一转，挺身腰身变换声线道：“少爷别开玩笑了，苏洛还小，没有心上人。买首饰做什么。”
苏无名：Σ(☉▽☉"a而后明白什么干笑两声，也朗声回道：“本少爷还不是看你一直盯着那些首饰发呆，以为你想要。”
苏洛儿嘴角淡笑，心中暗骂：你才想要。
“那我们再去前面逛逛。”苏无名不着痕迹松开拉着苏洛儿的手，苏洛儿心中忽然一空，但那感觉来的太快，她只是往前几步就被美食所吸引，将其他一切抛却。
两人走走停停，吃了糖葫芦、梅花酥，遇到几个同窗寒暄几句互道新年祝福后又吃了两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暖暖身子才去猜灯谜，没有抢人风头，只是挑中想要的一人猜了一个，
从摊贩手中接过灯笼对身边人道：“送你。”
“这个送你。”
四目相对，看看对方手中的小兔子和小老虎，好似回到当年，均是笑了开来。
周围人：明明是两个男子，为啥感觉气氛怪怪的，觉着这两少年好般配。
还是苏洛儿打破诡异气氛，从苏无名手中拿过小兔子嫌弃道：“少爷什么眼光，居然喜欢小兔子。看看苏洛这大老虎多威风。”
“你才喜欢兔子。”苏无名额头青筋没忍住跳了跳。
“少爷别乱说，苏洛不喜欢那东西，柔柔弱弱的除了好吃还能做什么。”苏洛儿这么说着，倒也没将到手的灯笼扔掉，只是脸上的嫌弃很明显。
路过的一个小姑娘声音糯糯道：“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苏洛儿转头白了她一眼：“那姑娘一定记住这句话，饿死都别吃兔子。”
苏无名：(；￣д￣)不是，你忽然跟小姑娘较什么劲？哦，她或许比那姑娘还小。
眼见小姑娘眼眶红红就要掉下泪来，苏无名赶紧拉着还想说什么的苏洛儿离开。
“……”看着一脸不屑的苏洛儿，想劝慰她别这么明显的话还是咽了回去。不知为何，苏无名好喜欢这么肆意的女子。
提着灯笼往家走去的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紧紧挨在一起。
“少爷，不过……”
“这会儿没人，能叫我一声哥哥吗？”苏无名声音中带着点落寞。
苏洛儿以为他是想苏大人了，上前给苏无名一个浅浅的拥抱，轻声道：“哥，苏家还有苏夫人、义父还有我呢。”不怕不怕。
苏无名：(╯‵□′)╯︵┻━┻他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这家伙在文武方面都有天赋，但是这方面属实迟钝。
再等等，等他考取功名，能在母亲面前强硬一些。
伸手在苏洛儿脑门上轻轻一敲，声音轻松几分：“叫哥哥。”
“咦~~”虽然小时候是那么叫过，但不都是为了逗苏无名玩儿吗，心中长大了还真的叫不出口。
“别忘了刚才谁给你买的糖葫芦！”苏无名眉毛一挑歪头瞧着苏洛儿。
忽然想起脑子抽风的自己好像前不久才撒过娇这件事的苏洛儿：q(º﹃ºq)
呵，这是不是自作自受。
“叫哥哥。”苏无名好心情地等着原地。
苏洛儿纠结良久“无名哥哥~”，叫完一声脚底抹油般就溜走了。怎么心跳有点快，啧啧啧，做贼心虚就这种感觉吗？！挺稀奇。
苏无名跟在后面大笑着，这死丫头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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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像酷暑下的汗水，没掉地上就蒸发了。
收到师兄回信的苏洛儿还是按捺不住，跟苏谦说了下她的猜测，苏谦同意她去调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半夜偷跑出去的苏洛儿夜晚忙碌，白天在书院忍不住睡觉，被清夫子揪着耳朵叫醒好几次后干脆请假，离开两个月去周边好好探查一番。
被无情抛下的苏无名只能平复心绪安心备考，每日清晨早起半个时辰锻炼身体。
过完年后苏洛儿就跟院长说过这件事，读书很重要，但是加强学子们的身体素质也很有必要。于是跟学子们商量后实行自愿原则，认为有必要的就在家里练习“苏洛”提供的健体操和跑步，虽不能一拳打翻三个壮汉，但能保证三天考完后不会虚脱。有大部分学子接受，必定包括这个看着苏洛儿一拳打碎石桌的下巴差点掉地上的苏无名。
打完一套健体操开始绕着附近居民区跑步的苏无名远远看到一批熟悉的马，马背上是累瘫的苏洛儿。
担忧的他上前查看，看到苏洛儿眼底的青黑和明显憔悴的面容没忍住给她一个脑瓜儿崩。
“唔……”被打的苏洛儿猛然坐起，捂着脑门幽怨地看着站在马前一脸严肃的苏无名，下意识缩缩脖子，心道：少爷的起床气比我还重，被打的是我好吗。可对上那双阴云翻滚的眸子终究没敢说出口。
“少爷，洛儿回来了。”苏洛儿讷讷道，少爷长大没有以前好玩了，生气好吓人。
“回家。”苏无名压下对这死丫头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怒气，低声道。
“嗯。”苏洛儿应一声，而后默默待在马背上任由苏无名牵马回家。
初升的日光洒落，苏洛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泪眼朦胧地看向苏无名坚挺的后背，喃喃道：“少爷长高了。”
一直比自家护卫矮半个脑袋的苏无名抽抽嘴角，心里回答：死丫头，以后本少爷还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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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一次性拿下乡试的苏无名被没有询问苏洛儿调查的事情，他不能给苏家拖后腿。
一转眼，乡试的日子临近，落枫书院准备参加这次乡试的学子们纷纷踏上新的征程。苏谦和苏洛儿两人都跟着前去，走之前苏洛儿还叮嘱她的小徒弟青石一定要保护好苏夫人。
租了马车的一行三人很快就到达省城，早早定好客栈入住。
苏无名仍旧在彻夜苦读，苏洛儿无聊倚在二楼栏杆上观察着形形色色的考生，在其中几个面色蜡黄的少年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看来晚上又有事情可干了。”准备去后厨拿晚饭的苏谦一出门就听到令他头疼的话。
这小闺女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大，那个案子不是她能解决的啊。
“省城人多眼杂，别乱跑。”苏谦上前提醒。
“义父这是要去后厨？”苏洛儿岔开话题。
苏谦白了她一眼点点头，被苏洛儿阻止了：“义父，洛儿去吧。”说罢就转身“蹬蹬蹬”下楼，那利落的身形帅气得到转身让客栈中几个小姑娘看直了眼。苏谦见状扶额摇头。
在后厨转了一圈看到那些油水不错的饭菜有点不满意的苏洛儿问大厨借了一个灶台，迅速做了一锅青菜瘦肉粥端上楼去。
给苏谦送了一碗，将剩下的端到苏无名的房间，看着在烛光下研读书简的苏无名，一时间倒是不好打扰。
“死丫头，要饿死本少爷？”早就闻到香味的苏无名先破功，将书简放下笑骂道。
苏洛儿挑眉：“少爷您刚说什么？”竟然叫她死丫头，呵呵，准备将托盘端走。
苏无名起身挡住去路，讨好一笑：“洛儿，我错了。刚刚是幻觉，绝对的幻觉。洛儿最好了。”
苏洛儿：我信你个鬼。但还是将托盘放下，给苏无名盛了一碗粥，没好气道：“赶紧吃，吃完早点休息，别把眼睛看坏了。”
苏无名嘿嘿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苏洛儿心道：傻子！满意地看着苏无名将大半锅粥都喝完才走，还不忘再说两句，苏无名都一一应下。等到将锅碗还回去在上楼苏无名房间漆黑一片，苏洛儿转转发僵的脖子，进了自己房间。
夜半，有些人早早入眠，有些不自信的学子还在挑灯夜读，有些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谁也没注意到房屋上有个身形灵活的黑影一身而过。
乡试开始那日，准备好一切的苏无名朝等在不远处的苏谦和树梢上的苏洛儿挥挥手自信满满进入考场。
苏洛儿从树上落下，苏谦见怪不怪：“要走？”
“嗯，”苏洛儿点头，“追查到一点线索，洛儿去验证下真假。”
“哎……”苏谦长叹一声，摸摸苏洛儿的脑袋，满眼慈爱：“义父帮不了你太多，在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别让少爷为你担心。”
苏洛儿乖巧应下，转身驾马离开。
苏谦看着已经关门的考场和三三两两不肯离去的考生的亲人，看着他们身上各色的服饰，摇摇头：“希望少爷不要太执着。”
苏夫人和他都能看出苏无名对苏洛儿的不一样，自然会担忧苏洛儿会成为苏无名成长路上的绊脚石，一切都看这次乡试的结果。如果不理想，怕是苏洛儿就要被苏夫人送出苏家，嫁出去也好，卖出去也好。总之，远离苏无名最好。
准备考试的苏无名和策马飞奔的苏洛儿心中不约而同发紧，一个以为是考试太紧张，一个以为是这案子又出了什么差错。
三日后，考场门大开，外面密密麻麻的围满了来接考生的人。苏洛儿一脸苍白站在树梢上，苏谦仍旧立在树下，眉间有着散不开的担忧。
有些考生是被抬出来的，有些颤抖双腿踉踉跄跄，少数考生能正常走出来，这里面就有加强锻炼的苏无名。
远远地他就瞧见树梢上那抹蓝色身影，只是随着距离缩短他发现不同，加快脚步上前同苏谦打了声招呼便仰首望向迟迟不下来的苏洛儿。
被盯到发毛的苏洛儿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轻轻落下不在意问道：“少爷感觉如何？”
“你受伤了。”晕血的苏无名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忍着不适沉下脸质问：“都说了等我考完一起调查，苏洛儿，为什么不听劝？”
堪堪在天亮前赶回来的苏洛儿嘴唇都在发颤，看着发怒的苏无名不由上前想要拥抱住他，但还是改成双手抓住苏无名的双臂，将发沉发晕的脑袋靠在苏无名胸膛上撒娇道：“少爷，洛儿错了。洛儿以后不会……载……单独……嘭”
话未说完，支撑不住的苏洛儿朝后栽倒，重重摔在地上。手脚发软的苏无名没将人拉住，只能无措地看着苏洛儿倒地，鲜血从衣衫渗出，还好她衣衫颜色较深，眼前发花的苏无名没有看到血色。
苏谦无奈，让苏无名守着苏洛儿等在原处，匆匆跑向医馆，请了位医女。
苏洛儿再睁眼时，都已经天黑了。
摸摸被重新包扎的伤口，无奈笑笑，武功高强也抵不过车轮战啊。谁能预料到那里竟然是个分部，想着被自己全部斩杀的凶徒和伪装成意外的那一把烧掉一切的大火，只希望这次不会打草惊蛇，给师兄几天时间让他找人上报这件事才好。
“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意气用事。”苏洛儿后悔自己太冲动，应该再小心一点。
“伤好了本少爷一定打你一拳！”苏无名推门而入，语气十分不善，黑着脸地瞧向朝自己咧嘴笑的苏洛儿：“撒娇也没用。”
“不不不……”苏洛儿还是想皮一下：“洛儿想知道少爷这次晕血了没？”
“嘭！”一拳砸向桌子的苏无名脸色铁青，一是气的，二是疼的：这桌子真结实！
“嘶……少爷真厉害，这都能忍！”受伤的苏洛儿不知道触动什么开关，继续调侃。
苏无名强忍疼痛，狠狠瞪了苏洛儿一眼摔门离开。
关好门后苏无名吹吹手，不行，怼不回去，一张口他肯定是龇牙咧嘴，真疼！
端药上来的苏谦无语地看着原地跳脚的苏无名，并不想知道为什么推门进入。
“洛儿醒了啊，伤口感觉如何？”苏谦柔声关切。
“义父，疼~~”苏洛儿撇撇嘴，泪珠就挂在眼角，委委屈屈。
门外的苏无名不由心脏抽疼。
苏谦将苏洛儿扶起，没好气道：“还知道疼啊，义父以为洛儿是金刚不坏之身，一人独闯敌巢。你啊，下次不能如此莽撞了。”
“来，喝药。”
苏洛儿望着黑漆漆的药，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一口气闷掉后下决心日后定要谨慎行事。
在客栈多休息一晚的三人天亮就打算回武功县，只是顾忌着苏洛儿的伤势走得慢了点。等回去后乡试结果也差不多出来，苏无名自然是考中秀才，落枫书院有几个年长的考生也中了。
秦昭也中了，但听说他前日死在了省城。
苏夫人这几天忙着应付来攀关系的人，没有关注苏无名和苏洛儿的亲近。
两人把案子重新盘了一遍，将新得出的结论写信传给已经回到神都求援的师兄。
没过几个月，这个计划被打破，朝廷将当年被下蛊之人一网打尽。因为苏洛儿的身份，发现这蹊跷的功劳被记在苏无名头上，远在江南的狄仁杰也听说了这件事和苏无名。
“苏洛儿，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苏无名听说后大闹一场，他不屑。
“少爷，洛儿是女子，就算是护卫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女扮男装。”苏洛儿极为平静地叙述事实：“若要记在洛儿头上，不出几日便会被人抹去，甚至被人代替。但少爷不同，且不 说少爷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更别说在这案子中少爷本就有功劳，记在少爷头上亦是日后的一大助力。洛儿宁愿这功劳给少爷。”
苏无名：好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洛儿……”苏无名平静下来后定定瞧着苏洛儿，苏洛儿展颜一笑，苏无名耳根泛红，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我会记得洛儿的好。”
院外的苏谦不敢出声提醒两人，苏夫人攥着手帕思索什么，终是没有呵斥二人，站立片刻转身离开。
苏谦：夫人这是想通了？
然而并没有，苏无名的学业更加繁重，而苏洛儿被禁止跟去书院，苏夫人勒令其在家中学习女红。
拿刀拿枪拿剑的苏洛儿无语望苍天，好像雕塑一般久久未动，最终轻叹一声：“不行就当练习一门新的武技吧。”方才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葵花宝典》，好像有个人耍绣花针超厉害的。
苏洛儿决定她也要试试，看能不能把绣花针当暗器使。
每天苏家-落枫书院两点一线的苏无名：死丫头，也不知道偷偷来看看我。哎……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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