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秃顶被扔在破沙发上。
屋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谁? !
众人寒毛都竖起来了。
答题墙最后一点污渍消失后,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行字:
违规警告:没有使用合格的考试文具,已通知监考。
公鸡打鸣声骤然在屋内响起。
于闻差点儿吓得一起打鸣。他一把抓住他哥的袖子,缩头缩脑朝声音来源看过去。
就见那只挂在门,上的公鸡脖子转了一个扭曲的角度,死气沉沉的眼珠瞪着大门。
游惑抬脚就要往大门边走,于闻死狗一样坠在袖子上,企图把他拖住。最终,他被一起带到了大门边。
窗外,狂风卷席的漫天大雪里,有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到了近处。
为首的那位个子很高,留着黑色短发,穿着修身大衣。即便只有轮廓也能看出身材挺拔悍利。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风斜刮而过,雪雾迷了眼。
他低头轻眨了一下,雪粒从眉目间滑落。再抬眼的时候,乌沉沉的眸子映着一点雪色,刚好和屋内的游惑撞上。
游惑几乎是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耳钉
白柳把他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心中确定两个人是认识的。不过两个人应该都失忆了。
于闻在他耳边用蚊子哼哼的音量轻轻问:“你不会认识吧?
游惑皱了皱眉,低声道:
“忘了。
从所站的位置来看,为首的男人应该就是监考官001。
他就像个避雪的来客,边打量着屋子,一边摘着黑色皮质手套,笑了一下说:“还不错,知道生火。外面雪有点大,过来一趟挺冷的。
只有154和922,看着里面满地的血和墨水表情复杂。
没人笑回去。
屋里大半的人都往后缩了一下。
他就像是没看见这种反应一样,自顾自走到炉边,借火烤手。刚才的笑意依然停留在他唇角,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戏谑。
衣肩和领口落的雪慢慢消失,留下一点洇湿的痕迹,又慢慢被烘干。
众人盯着他,却没人敢开口。
铁罐扔出去都成了粉,可他们跋涉而来,连皮都没破。
于闻藏在游惑身后抖,连带着游惑一起共振。
这没出息的用气声问:“他们还是人吗?“
那位001先生似乎听见了,转头朝游惑看了一眼。
他的眼珠是极深的黑色,掩在背光的阴影里,偶尔有灯火的亮色投映进去稍纵即逝。但那股戏谑感依然没散。
游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摁住了乱抖的背后灵,平静地问:“ 能闭嘴吗?
于闻不敢动了。
直到那位001先生烤完了火,重新戴上手套,留在门门口的监考官才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我们是本次的监考官,我是154号,刚刚收到消息,你们之中有两个人没有按规答题。
大肚子于遥脸色惨白,本来就站不住,此时更是要晕了。
她就像个水龙头,眼泪汩汩往外涌
至于那位捆在沙发.上的秃顶.... .他已经不敢呼吸了
“但是“
有人突然出声。
154号监考官停下话头,朝说话人看过去。
于闻猛地从游惑背后伸出头。
令人意外,这个不怕死问话者竟然是他的酒鬼老子,老于。
“....最开始也没规定我们要用什么答题啊。”老于被看怂了,结结巴巴地说
“一切规定都有提示。"154说。
"提示在哪?
154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是考生。
“可、可我们不知道啊! 不知者不罪
.”老于越说声音越细,到最后就成了蚊子哼哼。
154号:“这就与我们无关了。
154号顶着一张棺材脸 ,继续公事公办地说:“我们只处罚违规的相关人员,其他人继续考试。”
他说着,摸出一张白生生的纸条,念着上面字迹潦草的信息。
“据得到的消息,违规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小姑娘还有一名男子。”
他转头看了001先生一眼,又转回来看向纸条,停了几秒,绷着脸重复了一遍:“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女士还有一名男士。三名违规者跟我们走一趟。
在他说话的功夫里,另一位监考官922号已经一把拎起沙发上的秃顶男人,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门口。
唐二打也自觉的走了过去,白柳目光深沉地看向他。唐二打认真的说:“白柳,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白柳点头:“好的,一切以自己安全为重。”其实唐二打是故意要被抓的。这样能更好地获取情报。并且唐二打武力值非常高,不容易受伤。
屋门]被打开,冷风呼啸着灌进来。
雪珠劈头盖脸,屋里人纷纷尖叫着缩到炉边,好像被雪珠碰一下就会灰 飞烟灭似的。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922号监考官带着秃顶和唐二打跨出屋门,忽地消失在了风雪中。
徒留下秃顶惊恐的嚎叫和地上的一片水渍。
1 54号继续顶着棺材脸,说:“还有一位小嗯,一位女士在....
他抬起眼,皱着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
老于和两位好心的老太太趁乱把于遥挡在身后,却抖得像筛糠。
154号的视线刚要落在那处,001先生朝游惑抬了下巴,“另一个是他带走”
“谁?”
154号低头看了眼纸条。
上面凌厉 潦草的字迹明晃晃地写着- -小姑娘。
154号一 脸空白地看着游惑。
被看的游惑拧着眉盯着001先生,面容冷酷。
154号毫不怀疑,如果这位冷脸帅哥手里有刀的话,他们老大的头已经被剁了。
“这--”
他刚要开口,下指令的001先生翻起大衣衣领,转身走进了风雪里。
......
"操!哥!!“
“狗日的! !你们怎么不讲道理啊!!”老于蹦起来。
“不是他!是我啊!不是他一”于遥茫然两秒,连忙拨开人往外挤。
结果就看见屋门敞着,沙粒状的雪被风吹搅着,一捧一捧扑进来。
门边哪还有什么人影。
那三位监考官带着秃顶男人和误抓的游惑,早就无声无息消失了
“别喊了!人都没影了,有本事追去!”纹身男啐了一口,大步走过去把门]拍上了,又挂了两道锁。
刘佳仪看向白柳,白柳安慰她:“唐队长不会有事的。”小女巫像得到了什么答案一样,点点头。木柯也摸了摸她的头。
屋里登时安静下来,老于满眼血丝气得一拍大腿,重重坐在地上。
于遥跌回椅子里,哭得更厉害了。
从进了这屋子起,她就没停过,快把一辈子的眼泪哭完了。
于闻白着脸在门口僵立半晌,又转头捞起他爸,皱着眉低声说:“我哥给我留话了。
“什么?”老于惊住了。
那监考官速度快得不像人,游惑还有时间留话?
“让我找把刀。”于闻说。“什么刀?”
于闻缓缓摇了一下头,没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那面答题墙。
老于跟着看过去。
他先是漫无目的地扫了一圈,最后目光终于定在了一处。
那是几道细细的刀痕。
“谁划的?”老于愣了一下。
于闻:“之前就有,显示题目之前就有,我看到了。
他又回味了一下,终于明白他哥之前的举动了。
“我知道了。
老于很懵:“又知道什么了你?”
“哥他之前一-直说要找笔,但手里翻的却是斧子和猎具。"于闻看向墙面的刀痕,说,“刚才监考官不是也说了么,所有的规矩都有提示,那些刀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