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坐到楚楚身旁去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小平手里端的药碗，只见还有半碗汤药在碗中纹丝不动。“怎么会这样?”朱棣一边帮楚楚掖了掖被子，一边问道。
“王爷您刚刚去安排部署那一会子，柳妃娘娘一直做恶梦，时而叫爷您的名字，时而又说着一些奇奇怪怪让人听不懂的话，还有她一直捂着头，说头痛得厉害。刚刚还是郎中吩咐小平和云瑶几个摁着娘娘才喝下这么一点儿的。小平看娘娘怎么像....”
朱棣低眸，脸庞侧向小平，“说。”
小平声音顿时低了好几度，“小平看娘娘像中了蛊毒....”
“怎么会呢？”朱棣沉吟，“柳妃跟在本王身边打战时身体一直都是好好的，这段时日她也只在府中待着，书信中一直跟本王道安康。怎么就今日突然这般起来？....而且现下还有谁想对柳妃下此毒手？”
朱棣不禁自顾颔首，“不论如何，还是查他一查，本王才放心。小平，你和小北吩咐下去，各个院落搜一搜，如搜查出什么可疑的东西出来，立即过来向本王禀告。”
“是，爷。”
须臾，许是感觉到朱棣回到自己的身边，楚楚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周围灯火昏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暖晕的光衬着朱棣的面庞温柔又恍惚。楚楚竟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彻底清醒过来，“你醒了。”朱棣抬手揉了揉楚楚的额眉。
楚楚摇晃地支棱起身体，朱棣赶忙制止，“还是多休息一会的好，快别起来了。”
“嗯。”楚楚点点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刚刚见你汤药也没喝完，小平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一直做着恶梦，像之前慎妃对你做蛊时的情景。听得我真是担心。”
“我没事，”楚楚抓住朱棣的大手，“现在只是有些头痛而已。已经很轻微了。”
“可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头痛过了。之前郎中也替你确了诊，说你头颅的淤血已散，所以不该是之前留下的病根才对。今日你到底见到了什么？还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楚楚赶紧低下目光，回避朱棣急切的眼神。心里所想的那些，她现在对朱棣还说不出口。而且，楚楚自己心里都有好多疑惑。
刚刚见到那个男子，楚楚分明地记得他叫司明轩，一定叫司明轩。
做噩梦的时候，楚楚回闪过无数关于她和司明轩的画面，他们之前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很可能很熟悉。但这也正是矛盾之处，王府里之前根本就没有这号人，就连朱棣自己也说，他是不久前才从十七王爷那里将司明轩收入麾下的，那她，那她又是从哪里认识司明轩的呢？？
想到自己记忆缺失的部分，楚楚只觉太阳穴又一阵阵发麻的疼痛，不禁阖起眼眸又捂住了头。
“又疼起来了？”
“是，感觉一想什么事情，头就跟着疼起来。”
“罢了罢了，是我难为你了。今日便什么也不要深究，且都放了一边好好休息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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