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军营

月色幽凉，如西子胧纱。清冷的月色下，火焰却汹涌地燃烧着，起伏着，连成一条望不到尽头伏魔火龙，蓄势待发。

朱棣居首带着自己的军队，朝着驻扎好的营地进发，未有片刻的停歇。月光下，火光中，朱棣手握缰绳，命导着他的赤焰一路压地疾驰，穿过阴霾，穿越黑暗。

澎湃的风扬起他的乌发和斗篷，在风中，在马蹄声响里，他俊朗丰神的面庞更显得庄肃冷静，火光映入他的眼眸中，更加透出他的眼瞳明亮笃定和志在必得的坚韧。

朱棣的左位，是紧紧追随的小北小平。右位，则是早已做好男儿装扮的楚楚。她的马儿一路紧随着朱棣，不时，两人还会并驾齐驱很小一段。

虽然，这一路他们都是急速驰骋，两人也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言谈。但楚楚会在稍慢一点儿的路悄无声息地，静静地，专注地看向朱棣那么几眼。就是这么短瞬的刹那，楚楚觉察出自己爱他爱得更深沉了。

朱棣的兵马终于全部集结到达军营。到达用松木修的大营门前楚楚先一个漂亮的飞身，甚至比朱棣更快一步下了马。朱棣依旧骑着赤焰，在原地驻足了片刻，待到下面的将士们各自领命进入军营之后，只留下小北和几位近侍时，他才飞马身下。

他旋顾四围后，走近楚楚，默默抓过楚楚的手，“这一路，我们都没有怎么停下来休息过。你肯定累坏了罢？”朱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量。

“这不算什么，你放心吧。”楚楚莞尔一笑，“我是做好心理准备才来的，不至于吃不了一点苦。”楚楚回应得也十分小声，虽然现下留在他们身边的侍从都知晓楚楚的身份，可是楚楚并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分搞什么特殊化。这是她对自己，对朱棣承诺过的事情。她要成为朱棣的左臂右膀，要做他的得力帮手，她来军营里可不是为了做娇滴滴的妃子的。

楚楚又悄悄挣脱朱棣紧握的手，继续压低声音道，“知道我刚刚为什么快你一步下马吗？”

“嗯？”

“因为我担心你下意识地就会过来扶我下马，那其他将士看我该是什么表情。我可不要还没进军营就呆不下去了。”

朱棣舒容一笑，庄肃的面容终于柔和了一些下去。“走罢，我们该进去了。不过，这里真的不能和在北平府的时候相提并论了。”

两人进入营帐内，楚楚四周扫了一眼，里面除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再没更多复杂的陈设了。楚楚未显惊讶，只是忍不住好奇驱问，“朱棣，我睡这儿？”

“是。”在楚楚面前，朱棣的眼神完全柔软了下来，他摩挲楚楚的肩膀，“如今军务紧急，下面的将领士兵们想着的也都是如何打胜战，这会儿不能像在王府时，事事照料得你周到了。这也是我为何一开始不想让你随我而来的原因。到了这儿，你怕是不得不吃苦了。”

朱棣的手掌又轻轻抚过楚楚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