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街开阔悠长,除一眼望不到尽头外,同时还可供四辆马车并行出入。
楚楚兴奋的颜色,一直打着帘子望着车外流动的风景。
放眼望去,所到之处尽是车水马龙,人群攒动,花团锦簇,灯火靡迷。
火树银花热烈地扑面而来,也许危险,也在悄无声息中徐徐靠近。
终于,马车在一家临街的酒肆门前停了下来。
酒肆内陈设着围屏桌席,屋外屋内都悬挂着各色花灯,虽然店内灯火通明,富丽辉煌,可除去伺候的几名小厮之外,并不见其他的客人。
不消说,肯定是朱棣命人包下了此处。此刻的好时光,独属于他和楚楚二人。
“这位爷,夫人,请。这边上楼。”一位小厮鞠着身子请二人登楼赏灯。
楚楚上楼一看,靠街向的大桌上已经设了一席,美酒菜肴点心果盘琳琅满目地摆着自不必说。而窗外的风景更是独一份,如朱棣所言,通街的美景尽收眼底,让人心叹!
“真是太美了,美得让人失神...”
朱棣和楚楚两人已坐定,楚楚更止不住向窗外遥望,那灯市中人烟凑集,当街搭数十架灯架,四下围列诸多买卖,玩灯男女,花红柳绿。
金屏灯,玉楼灯,一片珠玑。荷花灯,芙蓉灯散千围锦绣。绣球灯皎洁如月,雪花灯拂拂纷纷。还有那刘海灯金蟾游戏吞至宝,青狮灯驮无价之奇珍,转儿灯一来一往,吊儿灯或仰或垂。
耳畔所听,是人声鼎沸,叫卖喧阗。亦衬托眼界里的繁华与烟火气息。
“今夜只怕大家都不肯睡了吧?”
朱棣的目光也跟着楚楚落向楼下的街市,“岂不更美。有他们陪着,我们吃起酒来方觉热闹有趣。”说着,朱棣亲自替楚楚斟上一杯玉液。
楚楚心里高兴,更是频频举杯。两人推杯换盏,不觉间,一壶佳酿已是下了肚。
“吃酒可别吃得太急了,不然一下就醉过去。”
“没关系。今天我实在是太开心了。一出来就能见到这么让人惊叹的美景,所以不想辜负这眼中的繁华,忍不住就想喝个痛快以表敬意!不过你放心好了,我酒量没那么差,自然不能让自己做那软脚螃蟹!”
“我不信。”朱棣摇首,“待会你若行那八字步,我可一定笑话你。”朱棣擎着酒杯置于唇边,带着浓浓笑意。
“你没机会见我行八字步!”楚楚的笑容亦如灯火灿烂,“我若醉厉害了,就半步也不走,只等你背我~”
可朱棣所言果然不虚,这美酒好入口,只因哄佳人醉。
倏尔,楚楚只觉窗外的街市都有些摇晃起来。灯光也变得迷离,好似起了一层淡淡的雾。
楚楚赶紧擦了擦眼睛,再望楼下的的街景。
就在这时,一个浓眉俊眼,面如美玉,身段修长的男子提着一盏花灯闯入楚楚的眼帘。
楚楚的酒杯忽地停于半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