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对峙

“爷。”小北走进朱棣的寝殿。

“怎么样？”朱棣手里还拿着书，“宫里头可有人递消息过来？这个时辰了，王妃该回来了才对。”

小北默默地摇摇头。

朱棣心中思量，将手里的书放回了桌案。贸贸然进宫并非良策，尤其最近的时局显得颇有几分‘怪诞”之意。再说楚楚是仙仙请进宫去的，又不是朱允炆。虽说她做了皇后，那性子却半分未改。依她的脾气，留楚楚在宫中顽至深夜，也是说得过去的。

朱棣命令似的口气，“再等上半个时辰。”

“是，爷。”小北正要退出去，这是福玉大管家去提着他的灰布衫小跑了进来，“王爷，宫里头来人了！”

见福玉神情语气皆紧张，朱棣便立马分晓宫里头不是来个人送个信那么简单。

“是谁来了？带了多少人？”

“宫里头锦衣卫指挥使高大人。他带了不少人马过来，把咱这王府都给团团围住了！”

“赶紧出去看看！”

燕王府外火光滔天。高甫明见了朱棣才下马，不紧不慢地道了安，“燕王殿下。”

“原来是高大人。这深夜了，”朱棣威严肃穆的眼神睨了高甫明一眼，“不早些回自己府上休息，带上这么多兵马来本王这里做什么？”

“皇上有令，卑职怎敢休息。”高甫明笑得阴冷，抬手一扬，身旁的腿子便送了一个蓝面的厚本过来，像是密密麻麻记录了什么东西。高甫明亲自将蓝本递给朱棣，“燕王殿下，还是请过一过目。怎么说，证据面前好办事儿，您待会要是来个决不认账，卑职也不敢贸然动手啊！”

“高大人，你也未免太过放肆了！随随便便什么东西就敢拿到本王面前，让本王替你确认？！”朱棣根本连看都未看一眼那蓝本。

“是，是，”高甫明低下身体一再作揖，假言附和，“那卑职只好一一念给燕王殿下听了。”

“奉皇上之令，现卑职要替皇上收回燕王殿下的兵符！王爷的军权将暂时收回朝中！因王爷放任手下将领，”高甫明念出一个在朱棣听来极为陌生的中将的名字，“在城中烧杀抢夺，强抢民女，行为恶劣，无视军法军纪！另，”高甫明停顿之时，不由得让朱棣正视了他一眼，“燕王殿下的侧妃，季淑妃，暗中为父买官进爵，扰乱纲纪，目无王法！此中二事必严惩不贷！蓝册之内皆为二人犯案之证据！”

朱棣的惊异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不仔细着，根本看不见也看不出来。在他的周围，人马聚集，火光烧天，可是空气里却静如死去，没有一丝声响。朱棣停顿了几秒，手慢悠悠地搭上后背，自若的神情处之，“高大人，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犯案先审这种话还要本王提醒你吗？好，退一万步来讲，不审就要从本王这里拿走兵符，也不是不可。只是，”朱棣向高甫明伸出手去，“皇上的圣旨在哪里？”朱棣幽幽的眼神再次看向高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