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晨曦的微光照进了屋子里，外面的冰雪开始消融。屋外的清冷寒意衬托的是屋子里洋洋的暖意。楚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昨夜的身心折腾，让此刻的楚楚依旧感觉到疲惫。
“醒了。”耳边，忽然传来朱棣的声音。谧静也随之被打破。
楚楚看着青色蚊帐的目光微微转向朱棣，只见他早已衣冠妥帖，穿戴整齐。他一直坐在她的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朱棣习惯性的动作拨开散落在楚楚脸上的碎发，“那就起来吧。小平今日特意为了做了莲子山药羹，她听李郎中说起，吃这个对你的眼睛有帮助。你的眼睛早些好了，平日里活动才方便。嗯？”
因为昨夜被朱棣罚了禁闭，楚楚此刻心中仍旧疼痛郁结，委屈难消。她有些冷淡地将头转向床里的方向，躲开了朱棣抚摸的手，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地，“我没有什么胃口。”
“好了，你不许闹。这样饿着肚子可是惩罚了自己。对身体一点好处也没有。”相较起昨日，朱棣的口吻明显已经温柔了许多，但他依旧是不容楚楚拒绝的态度。说完，他更是一把把像猫咪一样柔弱的楚楚从床上抱起，将她安置到桌旁。
朱棣替楚楚搅动着碗里的热羹，一边搅着，一边柔和的气息替楚楚吹冷。他在楚楚面前做这些的时候，楚楚的心情很是矛盾和复杂。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因为逃避与他的对视飞快地将目光落向别处去。
待羹炙冷却了一些，朱棣舀起一勺子递到楚楚的嘴边，“来，吃一点。”
楚楚再次回避他的目光。只将碗和勺子一起从他手里接下，“我自己来就好了。”
楚楚一口一口地吃着羹炙，动作和神态极为安静和温顺。这一期间，朱棣一直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看见她好像再次乖乖地听从了自己的安排，朱棣此刻是安心。事实就是如此，朱棣并不希望楚楚是个完全不受他掌控之人。昨日她闹着要回将军府要离开他时已经着实让朱棣很是吃了一惊。
“味道怎么样？”
“嗯。”
“那我吩咐小平下次再做给你吃。”见楚楚放下手中的碗，朱棣飞快地捉住她的手，“今日正好宫里头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陪着你。你想去什么地方散散心？我这就吩咐下面的人去给我们安排马车。”
“不了，我觉得很累，哪儿也不想去。”楚楚淡漠的口吻回绝朱棣的邀请，“再说，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复原，去哪儿都不大方便。”
朱棣眉毛一挑，立刻明白楚楚话里的情绪。她还生着自己的气呢，那无论做什么都是勉强。
“也罢。那就一切等你眼睛恢复了再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晚一些我再过来看你。”言毕朱棣站起身，在楚楚的眉眼之上印下一吻，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然后便离开了人居玉宇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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