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雪盲症

第三十章

“不了，小平。这会子我觉得好累，只想回床上休息一会儿。我这眼睛看东西突然灰蒙蒙的，总感觉这光线不够亮。大概是我太疲惫了。”

小平一听，心里暗暗大喊糟糕。这是楚楚出去看雪太久，染了雪盲症的征兆呀。长年在寒冷的北平生活的小平，对这种病是非常了解的。

“那好罢，柳妃娘娘。您先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小平去吩咐下边的人去给您准备好沐浴的热水。等您醒来沐浴也不迟。您先用帕子擦一擦头发上的水。”小平怕楚楚心里焦急不安，并没有立刻明白告诉楚楚得了雪盲症状的事情。她借着要去给楚楚烧热水的借口，便赶紧跑去安置季淑妃的那间寝殿去找朱棣去了。

季淑妃对朱棣是痴缠了大半日，寻找着各种理由要求朱棣作陪。而朱棣呢，向来对季淑妃就谈不上喜欢，这会子更是不大有兴致应付下去，所以借着季淑妃舟车劳顿的借口，让她早些歇息。他自己和小北也准备作势离开。

朱棣和小北才踏出门口，就看见小平不顾雪路湿滑，一路小跑至他们面前，闯到跟前来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

“小平，为何这副心急的模样？”

“爷，您赶快去看看柳妃娘娘吧。她好像生病了！”

“怎么回事？本王不过在季淑妃这里待了一阵子，她怎么就生病了呢？”

“王爷在淑妃娘娘这里的这段时间，柳妃娘娘她一个人在园子里看了许久的雪。一回来娘娘就说不舒服，眼睛灰蒙蒙的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也疲惫得很。”

“你刚刚怎么不陪着她一同去园子提醒着她呢？”

“柳妃娘娘不让....”小平的声音低了下去。

“小北，快，去把李郎中请过来。小平，我们一起去看柳妃。”

“是，爷。”小平和小北两人异口同声。

几人疾步离开季淑妃的寝殿不一会儿，就看到季淑妃阴沉着整张脸突然出现在门的一旁，那样阴郁的眼神再配上那样炽红的衣衫，夺命女鬼似的模样，让人看得脊背发冷。

不知道睡了多久，楚楚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一睁眼，楚楚便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蒙上了一方半透明的纱巾，楚楚刚想伸手拿下来，手却一下被朱棣捉了去，“你不要动。”

楚楚听到朱棣的声音，仿佛依旧置身如梦一般。她支棱着身体坐起来，隔着纱布，她只看得见朦胧摇曳的灯火和面前如黑影一般的朱棣。

“我是怎么了？”

“你得了雪盲症。李郎中说这几天你的眼睛要好好戴着纱巾，不能再看强光。等连续休息几日便会见好。”

在微醺的灯光下，楚楚美得有种羸弱之感。她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松散开来，未有任何点翠装饰。此刻冷色调的面颊，眉毛却依旧色如墨画山水，朱唇娇艳。眼眸戴着那半透明制的纱巾，既让人觉得朦胧神秘，仿佛她是那遥远的仙女，又让人心生欲望，想要撕扯破坏她此刻的这种圣洁。

“你过来多久了？”

“有一阵了。李郎中过来给你瞧病你都没醒，看你这么累的样子，我就没忍心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