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眉,你醒醒,你醒醒,你不可以就这样睡过去!”朱棣急切地拍着楚楚的脸,直到她再次微弱地睁开眼睛。“如眉,我在你的身边,无论如何我都守在你身边。听我说,你现在一定要坚强一点,你一定要挺过去你听到了吗?!”朱棣的眼睛突然泛了红,他从未见过楚楚这般难受痛苦,即使上次中箭伤势那么严重她都没有吭过一声的,可是现在看到她如此煎熬的模样,朱棣的心也一并被揪紧,狠狠地痛着。
“朱棣,...”楚楚的唇艰难地一闭一合。“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她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还伴着重重地喘息声,“我真怕,我就这样跟你分开了...”楚楚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抓住朱棣的衣袖,“朱棣,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可是怎么办?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挺不住了...如果我....”
“你不许再说下去!”朱棣立刻阻止楚楚接下来告别的话语,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楚楚的脸上,“如眉,你听着,我不准你就这样离开我!就算要分别也不应是现在,而是我们白发苍颜之时,是我们鬓丝禅榻之际....我们两个会恩爱长久,会一起度过许多许多静好的岁月,就算到了分别的那一刻也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不会是现在,不会是在这一刻。如眉。答应我,就算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挺过来....”
听着朱棣的话,楚楚的泪水也跟着泛滥,她看着朱棣对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朱棣,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离开...”
这时床尾传来稳婆的声音,“王妃,催产的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您要打起精神来,现在无论如何要再使一把力气,要把小世子生出来啊!”小平也赶紧换掉楚楚额头上已经有些冷却的帕子,将一条从滚水里拧出来的新帕再次搭好在楚楚的额头上,随着热度的传感,楚楚感觉自己冰冷的血液终于开始重新流动。楚楚的脑海里已经完全空白,唯一还留下的是她对朱棣的承诺。她咬紧牙关,拼劲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划破天际!那一刻,炽热的绚阳在天空中破云而出,赶走了咆哮癫狂的风雨。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忽然好像全部都安静下来了....
楚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依旧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一时不知置身何处。
还是朱棣的声音先传过来,“如眉,你醒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听到朱棣的声音,楚楚立刻感觉到整个身体松懈了下来,刚刚在梦里的时候,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这种梦就像在大江大河之上独走索桥的感觉,整个神经都是紧紧崩住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万丈深渊。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楚楚发现朱棣的眼睛也是疲惫的,充着红血丝。看来他一直都寸步不离地陪在自己的身边,楚楚顿时又感觉窝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