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您若一辈子困在这王府里,是没有出路的。您是对燕王殿下真心,您还朝朝暮暮地盼着他哪一日对您回心转意,把您从那偏院里给接出去。可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任何动静吗?恐怕殿下连您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您还要为他这般傻傻地守下去?天天只能对着身边的那两个小太监,守到老,守到死?可怜啊可怜,身边连一个真正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如果淑妃娘娘就此打算认输,寥寥草草完结此生,卑职倒也无话可说。可是,淑妃娘娘您真的甘心吗?”
季淑妃口中未出只字片语,心中却早已山回路转。是啊,季淑妃当然不会记得自己究竟做过多少件龌蹉至极的坏事。她只会记得多少个夜晚,她盼望朱棣能念及旧情来看她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希望的落空,她对朱棣的那丝攀附之情也早已变成怨恨。她只能这样为自己找借口了让自己的日子继续过得心安理得,事事都不是她的错,事事都是别人无情。
高甫明继续添油加醋,“既然燕王殿下对您早已不念及旧情,那淑妃娘娘何不对他也来一个一,报,还,一,报!”后面几个字高甫明说得咬牙切齿,“脱离了燕王府您还有更好的去处!”
季淑妃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久,她像下定决心一般似的,“说吧,在你送我这份大礼之前,要我做什么?”要说,季淑妃倒还没有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明白这天下断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好,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淑妃娘娘肯跟卑职合作,那这个愿望的达成简直易如反掌。”高甫明阴沉一笑,再次抓住了季淑妃的手,这次,季淑妃没有逃开。
三日后,燕王朱棣收到一封神秘书信。皇上失踪。
一个沉闷的下午,门外电光闪过,随之而来的是雷鸣的巨响。墨褚从外面匆匆跑进书房里,“大将军,现在就收回我们的人?可是长孙殿下不是偷偷命我们一定要找到皇上吗?我们现在连皇上的影子都还没见着!”
“是。”徐辉祖没有抬头,继续潜心写着笔下的字,“收队吧。皇上已经回宫了。”
“真的?可是今天早上还....”
“早上是早上的事儿。现下,一时一刻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今天晚上,好戏恐怕要轮番上演了。”徐辉祖突然抬起眼睛,目光里含着一丝冷意。他将笔放回砚山,“墨褚,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而且只能你一个人去。”
“是,大将军请吩咐。”
“今天你千万在傍晚之前,一定把小姐给请回来。过了傍晚之后,这形势恐怕就非同小可了。再想把她请回来就很难了。你记住了,就她一个人。”徐辉祖口中所说的小姐就是楚楚。“我现在马上要进宫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不管你用任何理由都不可以让小姐离开这里。你听明白了吗?”
“是,墨褚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