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元璋很早便秘密去了宗人府的地牢。身边只带了陈公公和几个最贴身的小太监。朱元璋一下地牢,等待的侍卫即刻跪礼,“奴才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朱元璋撇了一眼一旁的守牢侍卫,“燕王呢?”
“回皇上,在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那还不快些领朕过去。”
“是,皇上。”
等到走到最里间的牢房,朱元璋先是深深地和自己的四儿子对视了一眼。
朱棣一扬衣袂,郑重地向朱元璋下跪,“儿臣叩见父皇。”
看见朱棣清减下来的身形,朱元璋眼睛里透着不忍,“把门打开。”
可守牢小侍卫不紧不慢地掏钥匙的模样着实激怒了朱元璋,他立刻暴怒的声音,“还不快些给朕打开!他就算是个囚犯,也是朕的儿子,岂容得你们如此怠慢!”
“是,是,皇上....”小侍卫哆哆嗦嗦地开了门。
“老四,起来吧。”
“儿臣不敢。”
“既然杀人都能杀得明目张胆,在朕面前站起来你又有何不敢!”
“父皇,儿臣冤枉啊,那徐府小姐根本就不是儿臣派人杀掉的!”
朱元璋并没有接过朱棣的话,而是对朱棣说道,“自太子驾薨之后,朕在众多皇子之中,最看重的就是你!因为你为人稳重,凡是更是以大局为重,可这回,这回你怎么就犯糊涂了呢!逼着你娶的只是徐达的女儿吗?是以后半壁稳固的江山!你不喜欢她,那就娶回来摆着看,为什么独独这次就要跟我这个做父皇的较真了呢!如今朝下对你弹劾声起,不办此案,难消众怒,你真是惹了马蜂窝了!你说,你自己说,这次,你要朕如何护你周全!你虽是皇子不假,可你更要时刻提醒自己,恪守本分,效力朝廷。不然身居高位却纵意妄为只会摔死得更惨!”
“父皇,儿臣不喜欢徐家小姐是真,可儿臣也并非是阴险歹毒之人啊,儿子万不会为一己私欲就毒杀将门之女,让父皇陷于难以抉择之地,这一切儿臣完全不知情的,是有人从中作梗,儿臣是受人嫁祸!”
朱元璋勾下身体,凑近朱棣,“人证物证,证证俱全,徐门长子徐辉祖更是亲眼所见你的侍女小平动手杀人!你连他都想灭口,我看你是疯了!你是疯了!”朱元璋忍不住高声痛骂起来,就差没跺脚。此时他是真的心痛,事到如今,他心里的这个皇位的继承人,恐怕是不得不另选他人了。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的的确确是被冤枉的!”
“这些话,你还是留到大理寺去说吧!”朱元璋重重地一挥衣袖,踏出了牢房。
朱元璋走出牢房,正要踏上轿撵之时,只见楚楚突然冲了出来,一下跪在朱元璋面前。
“民女...张楚楚叩见皇上。”
朱元璋先是扫了一圈四周,再看楚楚,“好大的胆子,你是怎么跑进这个地方来的?!”
“民女不敢欺瞒皇上,是拿了长孙殿下的令牌才得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