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要我一辈子循规蹈矩依附于你，乖乖做你的众妃之一，跟做一件供人赏玩的物品有什么区别！今日你喜欢我，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明日你喜欢我，你可以许我星星月亮。可是哪天你不喜欢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像那些废弃的玩偶一样，即使身落尘埃，也再无人问津...到那个时候，我除了天天期盼着你能突然想起我，期盼你对这只玩偶还有一丝旧情之外我还可以指望什么？你看看这一桌的布偶，它们除了被买回来被放在这里，还可以决定什么？任人摆布就是它们终生的命运。”
“如眉，”楚楚的的话就像冰冷的刃，一刀一刀刺痛朱棣的心，“我对你究竟有多不同，你是真的不懂吗？你如何能拿这一桌的布偶于我心里的你相提并论！你说你要逃到天涯海角，我便寻你天涯海角，我从未想过我这一生要放下你。我更不会薄情到想不起你！这究竟是因为我对一只布偶执着，还是因为我爱你？！”
楚楚听完，只是哭得更凶了。
可自古情义值几两？情深时千金不换。情浅时，半文不值。已经娶妻四位的燕王殿下能让楚楚只为这番话就豪赌一场吗？
“不同又如何？说到底你还是拿我和别人比了才会有不同二字。不同，终究比不过无双....”
楚楚每次的回答几乎都是精准地扎进朱棣的心窝子，“如眉，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我已经放下了尊严来到你身边...”
“你可以放弃你的身份吗？”楚楚当然知道他不会。所以她想干脆一句话就彻底让朱棣对她死心。“能放下你的特权吗？能放下你的如花美眷吗？”朱棣听完，突然松开楚楚的肩膀。他怎么也想不到楚楚要她放弃皇室的身份。这于他们的感情根本就无益可言。
“你不能，你也不愿意放弃...”
“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的身份是荣耀是世袭的尊崇，这一点并无损于我对你的感情。就算我不是贵族，一般的庶民也可以拥有三妻四妾，这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嘛!”
“我不接受！牙刷和男人不与人共用是我的原则。不管你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我想告诉你，爱就是唯一。你能对我忠诚我就全心回报，除此之外，别无妥协！”
朱棣简直气急攻心，楚楚的一番话，就是明明白白相告，无论他朱棣怎么哄，她也绝不回到他身边。朱棣一点一点靠近楚楚，凑在她耳边说，“我可以杀了你。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楚楚带着眼泪冷冷笑出声，“你当然可以，因为你是王爷。可你杀了我又如何呢？埋了我也不过是孤坟一座，我死了也不是你的人也不进你家的祖坟祠堂，我的灵魂到死都是自由的！”
“好，好...”朱棣退后了几步，眼睛直看着楚楚冲着她点点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长袖一挥，便转身离去。楚楚闭上眼睛，一下顿坐在凳子上。眼泪一滴又一滴打湿了光洁的桌布。楼下一阵烈马的嘶鸣，朱棣的一行人全部驾马离开集贤客栈。喧嚣过后，是心痛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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