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把手拿出来。”
朱第发号完施令,几个小太监跪倒一片,纷纷喊冤,因为他们的手都是黑的,包括小玩子。
“辉祖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朱允炆大感不解。
“别着急。”朱第一一检查完,然后举起了一个小太监的手,“东西是他偷的。”
“可是,只有他的手是干净的呀。”
“因为他心虚!这就是个普通的坛子,根本不是什么神物。我在里面撒了些黑炭而已。没有偷窃的人,心中坦荡,自然敢把手触到坛底。而心虚的人则不敢。”
听完那个小太监“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家有老母亲病着,才想出这么个歪主意来。求长孙殿下饶命啊!”
朱允炆叹了口气,到底心软,“罚你去浣衣局打杂,以后再不许踏进太子宫。”朱允炆看向朱第,欣赏佩服的眼神,“没想到辉祖哥哥不但骁勇,更是绝顶聪明。”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而已。能为长孙殿下分忧,是我的荣幸。原本只是想进来看看长孙殿下近况如何,现在人也见到了小偷也抓了,那我就先告退了。”说完,朱第又深深地看了小玩子一眼。
“殿下,让我送将军出门吧~”小玩子突然举起手,像回答问题的小学生那么积极。
“好。”
出了太子宫,小玩子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小玩子欲言又止。
“你不用管我是谁。反正我也不会说出去,更不会拿这个秘密害人。”
“那,张楚楚现在究竟在哪里?”
“想我告诉你?”
“那当然!你不要再卖关子了好不好?!”小玩子听朱第不紧不慢地口气真是急死人。
“除非你先帮我。”
“我?”小玩子一头雾水,“我怎么帮你啊??我帮你什么?”
“你去跟长孙殿下说,让他改变皇上的心意,留我在他身边工作。不做这个昭勇大将军。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说服他,而他有这个实力说服皇上。”朱第自信地看着小玩子,反而弄得小玩子直心虚,怎么也想不透这个人什么来头。“我先谢过你了,小玩子。”
朱第潇洒地走掉了,独留小玩子一人在原地吃惊不解。
走到城门口时,朱第又刚好碰到要回府的朱棣。
“燕王殿下。”
“允恭啊。”
可惜不是两个女情敌,不然真能看他们掐起来,互薅头发的画面。
“听闻你做了大将军又将迎娶兵部尚书周淮之女,此乃双喜临门。真是可喜,可贺。”朱棣居高的口气,虽然眼神里对朱第的敌意已经不动声色地按下,面色依旧冷峻。
“臣怎都不及王爷你运筹帷幄,任何时候都是胜券在握。王爷曾多次征战北元,臣也正想向王爷讨教,如何稳求一个‘胜’字呢?”
“允恭,‘稳’则不胜,‘稳’的只是过去,而时下永远在变。你如若一心求胜,那就必走险棋。”
“不知王爷说的险棋是什么?”
“那自然要先深入敌营,摸清敌军的手段,以诱饵之姿引他上钩,先给甜头再挫他军心,再溃他全军,最后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王爷,受教。”
“哦,但如果敌军愿意认输,真心俯首称臣,倒也可以给他一条生路走。但一定要记得给
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再不敢觊觎不属于他的一切。”
正说着话,朱棣身上的一块玉佩忽然滑落下来。朱第看见,抢先一步捡来起来,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王爷这块玉佩真是极美,通透无暇又十分温润。世间罕物。”
“怎么?允恭喜欢?”
“当然喜欢。只是,玉如美人,美人如玉,君子不可夺人所好。如果一开始就是王爷的,那我又怎么会抢呢。”说完,朱第把玉佩还给朱棣。“王爷,告退。”
朱棣看着朱第离去,眼中的寒意又加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