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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殓

第五人格:(番外)总

一杯夏日的冰饮,浮于表面的是冰,底层则是这杯饮品的味觉核心。糖、果肉、或是其他各异的添加品,一同沉淀在饮品的下端,等着人来挖掘。我用力将吸管插入,开始啜饮这份饮品。

如果我说在我品鉴它的时候,我心中思考的是星河宇宙,恐怕要引人笑话了。但事实就是如此。宇宙的表面浮溢的,是一切甜得发腻的东西。但在那之下,倘若你把目光从那些亮眼的表象上移开,凝视位于你眼前的、暗沉的、飘乎虚无的空气——

你会看到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冰冷核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抖,但却控制不住。

我的手指甲深深地嵌进玻璃杯壁内,指尖的鲜血滴落在杯口,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痛意,只是盯着眼前那些漂浮于冰面之上的物质。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很爱美,她总喜欢穿最美丽最华贵的衣服,也很注重保养。而且她对于生活品质的追求极为严苛,她说过,生活就像是在赌博,一旦输了,就再也没办法翻盘,甚至还会把命丢掉。所以母亲的生活规律非常好,她每天都早出晚归,在外面应酬和应付那些所谓的商界精英,而她的女儿则是留在家里,享受着她们的公主生活。

可惜,母亲不能再给我这样的生活。

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为什么她的头发变白,为什么她的皮肤越来越干,为什么......可是,没有人回答我。

因为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因为没有人愿意回答我这个愚蠢的问题。

母亲说,你永远不会懂得这个世界究竟有多肮脏。我当然不懂,我只知道,我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我被丢弃,并不是因为我的出生。因为我根本不配拥有这样的身份。我从小便是在一群不幸的人群里成长,直到遇见母亲之后,我才有了一点点幸福的希望。可是,母亲走了,走得很快,甚至都没有跟我告别。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是那么的疼爱我。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我好,哪怕一丁点也没有。

我只能依赖自己的双腿。

因为我的腿很短,所以我需要双腿的支撑,来让自己行动自如,才不会倒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够走多远,我只知道,如果我连自己的双腿都走不好,那么就不要奢求更多。

这个世界上,谁对你好?谁又不是真心实意对你好的?

这世间有太多的谎言,有太多的阴谋诡计。

我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唯有真心相待,方得真情'。

但那是对我自己的,对于别人,我不会付出任何真心。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是最疼爱我的。

我想母亲。

我想念她,我想念她身上的香水味、发夹的味道,还有她给我织的毛线围巾......

我不停地喝着夏日的冰饮,我想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这是一种很傻的行为。

然而我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在我昏睡之前,我想,我大概是真的醉了吧?否则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梦呢?

梦中,我坐在一片黑暗的草丛中。我听见周遭的声音,但那是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想起来。

我想离开这片草丛,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回我原先的家。我只记得,我很渴,我很饿,我还很累。

但是没有人帮助我,没有人肯带我离开。

我的脚步越来越软,眼皮也越来越重。

我想,如果现在是白天,那该多好啊?

我不会摔跤,不会跌倒,不会摔伤;我也不会迷路,不会失踪;我可以回家,可以回到自己原先的家里,回到那个充满温暖和阳光的房子里。

可是,我没办法离开。

我只能躺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身体陷入泥泞的土壤。

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轻轻拂过,像是风吹过的触觉。我知道那是人的手指。

那个人在抚摸我的额头,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我闭着眼睛,任由那个人把自己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我该走了。"我听见那个人的声音。

"嗯,再见。"我说。

那个人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拂过耳畔:"再见,宝贝。"

然后我就睡过去了。

在这个黑暗的夜里,我仿佛感受到了一丝阳光的气息。我的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微笑,我想,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吧?

那个人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悄然消失。

我知道,那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个人的怀抱,温柔而又安全。

我想,我的世界里再也不会缺少阳光,也不会缺少阳光带给我的温暖。

那个人的怀抱,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我贪恋着那一丝温度,一直贪恋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我看到了熟悉的摆设和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那个人站在窗台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的梦境是真的,我是真的被那个人救了回来。可是,我却不敢确定那是谁。我害怕我的猜测是错误的,我害怕我的梦境只是一场虚幻的幻影,害怕我的人生只是一场噩梦。

我不想醒过来。

因为我不想承认,我的世界里有他,我的生活里有他,我的梦中有他,我的世界里也有他,这是真实的吗?

我怕。

我想逃避。

我宁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不肯醒来。

我怕,我怕睁开眼,一切就只是一场噩梦。

我害怕我的梦醒了,我又变成孤单一人,我又变成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男孩。

我害怕自己醒来以后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害怕我变回以前的自己。

所以,我宁愿沉溺在这个美丽的梦境中,不要醒过来。

那个人在看着我,他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里流露出温柔。

他伸出手,将我拉入了他的怀抱。

不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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