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转身去往这家餐厅的后门。随后没过多久,丁程鑫便看到一团蓝白色的焰火从昏暗的巷子直冲上漆黑的夜空,瞬间将笼罩着这家餐厅的天幕照亮。
这是监管处特制的通讯弹,正在这条街区巡逻的小分队看到后会马上赶来被标识的餐厅。
叶柠很快绕回到餐厅的前门,拉起椅子上的丁程鑫准备离开。
丁程鑫“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丁程鑫倒不是担心巡逻队的能力,对付两只C级吸血鬼还是绰绰有余的。但里面那么多人混杂在其中,他有些担心巡逻队需要花长时间去甄别他们的身份,吸血鬼极有可能趁机溜走。
叶柠“别担心,监管处有特殊的仪器能立刻分辨出低级血族,巡逻队的人会第一时间锁定目标的。现在形势有些复杂,我们俩都最好不要出现在监管处的眼皮子底下。快走吧。”
叶柠说得对,即便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于那晚的银弹之下,但他目前依然还没洗清嫌疑,身份若暴露,说不定会引火上身,还是先不要露面比较好。
丁程鑫重新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在巡逻队赶到餐厅的前一秒,急忙搭着叶柠的机车离开。
机车轰隆隆的汽油声狠狠地擦过街道上的柏油路。叶柠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驶,公寓是回不去了,她正在思考是否有合适的藏身之处,突然好奇地问:
叶柠“阿程,这几天你都躲在哪?”
丁程鑫“西城区那边废弃的圣希莉教堂。”
叶柠愕然,以她的经验,血族难道不是最害怕去这种围绕着圣光的地方吗?他竟然在那里躲藏了那么久,简直不可思议!
既然这是丁程鑫这几天的藏身之所,看来还是相对安全的,叶柠抓着车把手一拐弯驶向西城区。
西城区里中心城区并不远,曾经因为离南港的码头最近拥有过一段繁荣的时期,但随着旧校舍和一些公司的办公地点都迁到了更为繁华的商业中心,西城区开始变得萧条。
这座圣希莉教堂也曾经繁荣一时,只是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个安静且完好的空壳。
叶柠看到丁程鑫面色如常地走进小教堂内,随后点燃讲坛上的蜡烛,仿佛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找了一条长椅坐下。
以往发生的吸血鬼袭击案件中,面对的几乎都是低级吸血鬼,以至于叶柠一直低估了血族的力量,难道纯血已经强大到不害怕圣物的反噬,连教堂的禁制也无法对它们造成伤害。
叶柠“你……待在教堂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吗?”
丁程鑫“当然有,教堂里的圣物依然会削弱我的力量。但不可否认,这是个极佳的藏身之处,没有人想到吸血鬼竟会躲在教堂里寻求庇护。”
借着从彩色玻璃窗外映照进来的街灯,和一直晃悠的烛火,叶柠才发现疲于奔命的丁程鑫眼底藏着一些鸦青,白皙的脸庞透不出任何血色,这分明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即使银弹无法威胁他的性命,也确确实实给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叶柠“你当时是怎么从山脚下逃走的?”
丁程鑫垂眸笑了笑,露出劫后余生的感慨:
丁程鑫“可能是濒死状态下激发了我不曾知道的特殊能力,当时能感受到银弹穿过心脏的痛楚,就像被烈焰灼烧似的,但随之心脏的伤口自己缓慢愈合,我才捡回一条命。”
丁程鑫将外套的链子拉开,把衬衫上面的三颗扣子解开,露出心脏位置的伤口。那里的创口已经长出淡粉色的皮肉,叶柠的手覆上去,能清晰地感受到重获新生的心脏正在脉动,搏动非常轻。
叶柠猜测是因为伤口未完全愈合,亦或是因为教堂的影响。她的心脏仿佛也被狠狠地刺伤,于是鬼使神差地问出令俩人同时一愣的话题:
叶柠“你需要鲜血来疗伤吗?”
这是基于她从监管处学来的知识储备,最快让血族恢复的疗伤圣药就是新鲜血液。
眼前只有叶柠这个唯一能提供活血的人类,丁程鑫惊愕的眼神看着她,哪有猎物甘愿自己献身的。他漂亮的眼眸缓慢凝成金色,小心提醒对方他的身份:
丁程鑫“叶柠,你知道在血族面前说这句话是有多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