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一有些沉默了,确实,他们不可能陪着童安死。
乐彤只能轻声道:“童安姐,那我们,先离开。”
白葛啐了一口,“磨磨唧唧。”
然后捂着掌心的血洞果断离开了这个房间。
华生一和乐彤也退了出去。
到楼梯口的时候,华生一停住了脚步,“房间里的那些藤蔓,活动范围应该有限制。”
“否则它也不会搞出幻象一再诱骗我们进去。”
白葛不耐烦的道:“所以呢?”
华生一叹了口气,“我们在这等等童安吧。”
白葛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扯衣服包扎伤口去了。
用来绑在华生一胳膊上的布料也被再次流血的伤口染红了。
她脸上分明已经毫无血色了,但依然在强撑着。
现在白葛和华生一都受了伤,只有乐彤还算完好,顶多就是被藤蔓扯到了大腿根。
他警惕的看着四周,看着那些藤蔓会不会冲到这里攻击他们。
华生一他们都退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了童安。
那些藤蔓全都对准了童话,仿佛只需要一声令下,那些藤蔓就能将童安扎成筛子。
童安现在,可以说是必死的局了。
就算她能够将女人杀掉,那些藤蔓也依然来得及也将她弄死。
所以童安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赌。
童安的手绕过女人的脖子,虚虚的环着。
那些藤蔓随着童安的动作微微移动。
童安看了一眼那些藤蔓,搂着女人的脖子挂在了她身上开口道:“姐姐真的要杀了我吗?”
话落,那些攻击向童安的藤蔓停在了近在咫尺的位置。
哪怕是再晚一些,童安就被扎到了。
不过这代表着,童安赌对了。
童安试探着挪动身子,坐到了女人怀里,和她面对面坐着。
只是女人依然像没有灵气的精致木偶,只有藤蔓在不断晃动。
童安再次开口道:“姐姐在这里多久了?”
“十年?二十年?”
“姐姐的容貌似乎一直没变,很漂亮呢。”
“姐姐的孩子,应该长大了吧?姐姐见过吗?”
童安背后的藤蔓似乎在挣扎,它们想要杀掉童安,却又没有下手。
她继续道:“姐姐屋子里的花也很好看,应该用了很多肥料吧?”
“漂亮是漂亮,可香味也太奇怪了。”
“有种一种,腐朽的气息。”
童安的声音,轻了许多,“像人的灵魂,腐朽了一样。”
童安身后的藤蔓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试图证明什么,疯狂在那些早已经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的花之间穿梭。
发出簌簌的声音。
童安笑了一下,笑的纯真,“姐姐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应该没有被看到吧,小孩子总是很胆小的。”
后面的声音没有了,安静的有些可怕。
“像我啊,连看到一只虫子被踩死,都会难受很久呢。”
“可能小孩子就是这么心灵脆弱吧。”
一根藤蔓绕到童安跟前,探出一片叶子捂住了她的嘴巴。
仿佛在说,够了,别说了。
童安是没有再开口,她就这么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美丽女子,目光清澈的,仿佛能够照出一切污秽。
藤蔓颤颤巍巍的松开了童安的嘴巴,靠近童安的脸颊。
似乎想要抚摸童安的脸颊,却又不敢。
童安叹了口气,主动伸手抱了一下女子,“母亲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母亲。”
“她总是爱他的孩子的,有些东西,也只是逼不得已,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