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瑟瑟和自己不一样。瑟瑟直到出嫁前都生活在额娘的长春宫，自己在皇阿玛登基，六岁那年就搬出了额娘的宫殿。她知道额娘的苦楚委屈。

永琮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二哥，我以为五哥这般行事，对我们未必没有好处。如今三足鼎立，必得有所结盟，才能与之对抗。”

和敬公主皇后导致额娘郁郁而终，此仇不报，不为人子。这令妃从前在额娘宫里，有几分情分，阿兄和永琮觉得呢。

永琏无奈一笑，“瑟瑟啊，说话不用拐这么多弯的。令妃能抛弃自己的青梅竹马，献媚皇阿玛，简直了辱没了和额娘的相似。”

永琮狠狠点头，“那可不，要我说，宫中如今形势，未必就是三足了。待得令妃生下皇嗣，以她的野心手段，一定不会甘心。”

和敬公主皇后和令妃针锋相对，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令妃借我的手打压皇后，如今也是时候让她偿还。只要能和永琪交好，不怕到时候没好处。

永琏头中的思维风暴疯狂地运转。如今局势愈加复杂，康熙朝九子夺嫡，说到底也只是太子和八阿哥两党的争斗。今时今日，谁不想分一杯羹。

永琏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没有熬过那一年的天花，富察氏的外戚一定没有过多的时间用来缅怀，而是想方设法让额娘生下永琮。

但是因为这个，他就会和同胞的弟弟疏远么？不会的，永琏不是疑心病重的人，他知道永琮少年重情重义，断不会不利于自己。

自己对五弟有启蒙的情分，若是没有愉妃和皇后早年的交好，他或许不会多想。当年的芦花被子，瑟瑟已经查出些眉目，与过世的纯妃有关。

可当时有子，又对额娘心生怨怼的愉妃，真的没有插上一脚么。瑟瑟可是亲眼见到，愉妃事后烧香拜佛，祈求佛祖原谅的话。

罢了，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不怕永琪翻出自己的手掌心来。只要永琪待自己有叔祖怡贤亲王一半的忠诚，他必不亏待。

和敬公主瞧阿兄眉目舒朗的模样，想是有了主意。可要妹妹帮阿兄转达？阿兄放心，我和五弟妹可以避过那些眼线的。

永琏眉眼含笑，“瑟瑟这么能干，为兄于心甚慰。为兄想好了，五弟那边答应下来即可，也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份足够的诚意。”

永琮击节一赞，“可不是么！二哥是何等人，岂能轻易就应下庇护他们。自然要他们有足够的诚意，此事才可以商谈。”

和敬公主永琮，休要胡言。五弟和我们是各取所需，想来他也不愿处处矮我们一头。叔祖能效忠皇祖父，也是皇祖父将叔祖当做了亲兄弟。

永琏认真地点点头，“瑟瑟的苦心，我明白，不会妄自尊大，落得个理密亲王的结局。请瑟瑟转告，永琏愿和五弟兄友弟恭，扶持与共。”

和敬公主好，阿兄放心，瑟瑟定不辱使命。也要请阿兄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