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虹死死攥紧拳头,被朱标一根一根手指掰开,“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对于父皇来说,也不是真正有多么欣赏他,只是一旦他归降,剩下的北元离了主心骨,就不成气候了。”
没了扩廓帖木儿,北元当真就不成气候了么,潇虹又哭又笑,“我知道自己应该以大局为重,可那是我的父亲,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妹妹。”
朱标轻轻拭去潇虹脸上泪痕,“想想我们小时候吧。父辈南征北战,为的不就是有一天可以过上安稳日子。
我是大明的太子,你是大明的太子妃,我们不只是我们自己,从来都不只是我们自己。”
潇虹哭声弱下去,“父亲是为国捐躯,他毕生所愿就是辅助父皇建立太平盛世…”
潇虹哭倒在朱标怀里,朱标揽住潇虹肩膀,“岳父的心愿,我一定会替他实现的。看情况父皇很快便要下旨了,你好好劝劝邓姑娘,要她宽心。”
潇虹怒意横生,“宽心?殿下,事情没轮到您头上,您便一个宽心打发了么。”潇虹素来温柔,这次却是心疼霖铃,难以平静。
这样的阿标,当真是她小时候认识的标哥哥,是她要相伴一生,维护她周全之人吗?
不解,失望,难过等等情绪不一而足,交缠在潇虹的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弄得潇虹难受不已。
朱标火气也蹭蹭地往上窜,“父皇的旨意,又是利国利民的,我除了让你劝她宽心,还能做什么,你不会想让我做个只顾儿女情长的昏君吧。”
二人相识以来,潇虹第一次被朱标挤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上冒,“明明可以两全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二弟娶,换一个兄弟不就好了。”
朱标反问道,“换一个兄弟?你说的倒是轻巧。要真能如此,我至于劝你接受?”
潇虹不愿对朱标发作,阿标一向最心疼这些弟弟妹妹,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阿标这么说,莫不是有什么非二弟不可的理由?”
朱标也软和下来,“二弟是宗室之长,父皇法古建邦,二弟就是大明最重要的藩王。的确非二弟不可。”
潇虹犹疑再三,终是问出了口,“假如妾不是父亲的女儿,还会是阿标的妻子么。”
朱标转过身去,“不是说二弟么,怎么扯到你我身上来了。”这一回避,让潇虹忐忑,也更加想要问出来一个结果。
潇虹从后面与他十指相扣,“听说二弟的事情,有感而发罢了。”
朱标看懂了潇虹的不安,定定看向潇虹的眼睛,仿佛一记强心针,“会的。我们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二人收拾床铺,并排躺好。潇虹还惦念着刚才的话,“我还以为,还以为…”
朱标手捧潇虹的脸,“妍妍还以为什么?我娶你,是因为你是常潇虹,不是因为你是岳父的女儿。”
潇虹感受脸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含情脉脉,“妾嫁给阿标,为的也不是太子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