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早见识过朱元璋这等翻脸的速度,不疾不徐给自己找补,“是我不好,关心老二的婚事,一时忘了规矩。皇爷便饶过臣妾这遭罢。”
老二不是秀英所出,他的生母李淑妃早年还得罪过秀英。秀英能待老二不错,已经是很好的了。
朱元璋重新将马皇后揽入怀,“是我多心了,秀英是我打上灯笼也难找的贤妻。老二能有你这个嫡母关心,是他的福气,也是我老朱家的福气。”
马皇后在他怀里仰头,笑盈盈瞧朱元璋,直把朱元璋瞧得不好意思,“重八今儿是怎么了?一连夸我两回,说娶我是朱家的福气;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提前找补罢。”
朱元璋闹了个大红脸,“这不是哄你高兴么,怎么还多心了。”马皇后目光流转,“当真?重八可是听几个儿子哄姑娘家的话,听多了学回来哄我。”
朱元璋撇开脸,“秀英只说愿意听否。”难得他愿意像哄宫中妃嫔那般哄我,把我当作年轻姑娘,按理我该高兴他体贴的。可这心里,怎么就那么疼呢。
心疼归心疼,马皇后还是在朱元璋没反应过来时收敛了情绪。毕竟丈夫把她们纳回家,再不好好对她们,别说丈夫,就是她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要去“劝谏”丈夫。
马皇后展开一个得体的笑,“重八愿意哄我,我自然是愿意听的。”朱元璋也开怀,“秀英还是叫我重八的好。叫什么皇爷,多生分哪。”
冰碗打起帘子,“娘娘,该起了。今儿可是您三朝回门的大日子。”潇虹迷迷糊糊,“阿标那边怎么说?”
冰碗恭敬低首,“太子殿下的随从传话来,要娘娘好生准备,他同您一起。”潇虹由冰碗服侍穿衣,对镜打理妆容,左看右看仍觉得不甚满意。
朱标迈的步子仿佛准线量过,“妍妍不必照了,这般就很好看。”潇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阿标尽会哄我,论颜色,我可比不上邓妹妹。”
潇虹说完又兀自懊悔,显得她好像多么气量狭小似的。朱标捉住潇虹无处安放的手,“二弟偏爱邓姑娘,我却只爱妍妍这般的。”
潇虹脸上发烧,只道,“我们先去母后那里问安吧。”朱标点头,“也好,妍妍最是懂礼。”二人相携穿花拂柳,走进坤宁宫。
马皇后亲亲热热拉住潇虹,“伯仁病逝,你母亲一人操持偌大的开平王府,也是不容易。这些补品都是几位将军南征北讨收获的好东西,你带回去给你母亲,她定会欢喜。”
潇虹落落大方,“母后有所赐,儿媳本不该推辞。只是这都是各位叔伯对母后的一番心意,儿媳怕母亲受不起。”
朱标看了赏赐的礼单,也暗暗咋舌,“妍妍,母后给夫人,你代夫人收下就是。咱们是一家人,没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
马皇后赞许地看了朱标一眼,“标儿说得对。你要是不收哇,你父皇还过意不去呢。得了常家这么好的女儿,总该好好表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