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华心想,若是那个英武少年,她许是愿意的。
在李嬷嬷的指引下,朱标与潇虹一人执起红绸一头,拜过天地、帝后,面向对方浅浅拜下,额头相触。
“送太子妃回房——”潇虹摸索到冰碗的手,红盖头蒙下,映入眼中的只有一片铺天盖地的红。朱标眼里也是一样,近处远方的众人皆为他欢喜,天地为之展颜。
“娘娘,咱们先回房等候太子爷吧。”冰碗得了李嬷嬷的指点,称呼上小心翼翼,不敢出现差错给潇虹丢脸。
潇虹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颔首,莲步轻移入了洞房。除却潇虹,霖铃仪华等一众贵女皆步行而来,霖铃更是夸张地抚胸口喘气,“真是累死我们了,常姐姐,头冠重不重?”
仪华没好气瞪了霖铃一眼,“我们平日里戴只发钗都嫌重,你说姐姐的头冠重不重?”潇虹的声音从盖头底下传来,“好了仪华,霖铃也是关心我。这头冠看着累人,实则没多少重量的。标哥哥叮嘱过制造的工匠,里头都是空心的。”
仪华睁大了眼睛,满脸写了“还可以这样?”,霖铃掏出几块绿豆糕,“常姐姐,这么久的仪式走下来,我们都想抱头呼呼大睡,更遑论姐姐了。这是我从母亲那里拿的绿豆糕,没有加糖,想来合姐姐的口味,姐姐快尝尝吧。”冰碗接过递给潇虹,“多谢邓小姐,我家娘娘早就饿了,只是不好意思提。”
前头皇子那处,朱标被兄弟们轮番灌酒,以报往日“回护之恩”。朱标喝得晕头转向,勉强扶住桌椅不致摔倒,“好弟弟们快饶了我罢,我实在,呃,不行了。”
朱樉唯恐天下不乱,“大哥既然醉了,不如我们放他一马,去看看大嫂的模样?”老三晋王朱棢拽住朱樉袖子,“我看二哥不是去看大嫂,而是去看某些人罢?”
朱棣和稀泥,“三哥快别打趣二哥了,今日大哥是主,你们为难大哥;来日你们大婚,大哥有样学样怎么办?”
朱樉满不在乎,“大哥是储君,会和我们一般见识么。”朱棢难得附和朱樉,“二哥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总之我们的婚姻都是要父皇指婚的,父皇又不会亏待我们,是哪家的小姐又有什么区别。”
朱标漾出一抹温柔的笑,神思不属,“三弟,你是还没有心上人,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会明白非她不可的道理。”
朱棢撇撇嘴,“大哥和二哥自是有了心上人,一颗心有了归宿,反正我是不懂的。”朱棣见朱棢越说越颓丧,生怕他坏了气氛,“你们快看那边,常茂那小子往这头来了。”
朱樉一拍大腿,“坏了,常茂定是姐姐被娶走,来找大哥拼酒来了。”朱棢摇头晃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们可不能被一个臭小子喝倒。”
常茂气冲冲地就要来“兴师问罪”,朱标温和地摸摸常茂的头,就和潇虹摸他时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