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川川夫人每天都在和身边几位嬷嬷地毯式整理搜寻各家女子,顺带着考察了之前送上来的名单里的女子,莹川主也在每日下朝后给朝中大臣做思想工作,希望大臣们能为此次莹川选秀贡献一份力量。
可奈何朝中大臣都是老狐狸,不仅没人愿意给定亲的女儿退亲,还盯起了如今有着最合适的人选的阮家,不仅有人上折子,明里暗里提醒川主,还有与阮家不对付的大臣撺掇川夫人在名单中选定的几个女子的家里给其议亲。
不过三日,莹川夫人就发现了猫腻,本来和川主商量的是从名单中挑出几个不错的姑娘封为郡主,送嫁莹川,但人选昨日是订好,今日召见就有各种理由推辞,名单里一共就有十个姑娘,出去两三个不得体的,只剩七个,就在刚刚最后一个传来了得病的消息,传太医过去瞧,还真是病得很严重,川夫人当然看出不对劲,可是又不是装病,也没发现任何不对,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差人将其送回家了。
川主夫人看着名单上划去的名字,默默叹了口气。这时,川主在一声传报后,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川夫人起身屈膝行礼,川主上前将其扶起,拉着她在座榻上坐下,川主拿起桌上的名单看了看,脸色更黑了,怒呵:“这帮大臣真行啊,嘴上说着为主上分忧,就是这样分忧的吗。”
川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是想留个儿媳妇,她容易嘛,但如今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只能劝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递了杯茶给川主,柔声道:“川主消消气,喝点菊花茶降降火。”
莹川川主拧着眉接过茶喝了一口,川夫人看着川主的脸色斟酌着开口:“如今选修在即,妾虽有意让思思做儿媳妇,但不忍看川主被大臣为难,朝中上下都在盯着川主呢,要不还是按弟弟的意思把思思送去吧。”
听了这话,莹川川主心里十分感动,看着川夫人面上的不舍,放下茶杯握上夫人的手道:“真是对不住夫人和国舅,为夫虽贵为川主,遇上此事也实属无奈啊。”说完又拍了拍川夫人的手以表安慰,顿了顿后又思索了一下道:“思思此番代莹川远嫁,嫁妆就按嫡郡主的规格办,孤给晔中批假,由其代国舅送嫁吧。”
川夫人连忙起身行礼:“妾替思思谢过川主厚爱。”莹川主扶起夫人后,命人去阮家传旨。
晚膳前,阮家老小就收到了川主的旨意,跟着圣旨一起来的还有两大箱沉甸甸的珠宝首饰,以及一把通身透亮,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宫里来的管事笑嘻嘻的同阮老太太和阮国舅说着吉祥话,又提到阮思思的嫁妆由礼部按嫡郡主规格准备,阮家上下面上也都喜气洋洋的与大总管搭着话,面上看不出一丝不乐意,大总管见阮家没有不满,心里高兴,嘴上跟着多恭维几句。
待把人送走后,阮老夫人和阮夫人一改刚才的喜色,两人搂着阮思思就开始落泪,见此情景,阮家女眷们的眼睛都湿润了,阮家男儿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也都有些难受。这时,有一对喜鹊立在了墙檐上,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报喜鸟的叫声本清脆悦耳,可传入院中人的耳里,只显得无比悲壮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