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兰算着时间,这会儿张宪林该散朝回来了。备了些点心,就等着他回来一起吃呢。
没等到张宪林,倒是等来了张桂芬。
“刚从我母亲那里出来,立马就来了你这了。听说沈大娘子给你寄来茶团,请我吃一盏?”张桂芬眉眼俱笑,亲昵地拉着缇兰。
盛缇兰我还当你是想我了,原来惦记着婉莹的茶呢。这就叫人包起来,一会儿你好带回去。
“我们也有月余没见了,自然想你。”张桂芬道。“前阵子听说了三嫂的好事,我…这身上也有了。”
缇兰大喜,笑得见牙不见眼。
“还没坐稳呢,刚两个月。”
盛缇兰所以方才是给公爹与婆母报喜去了?他们这下应该放心了。
张桂芬点点头:“父亲与母亲自然是千万个高兴。只是,我这身上有了,所以…”她欲言又止。
盛缇兰威北侯去小邹氏那儿了。
张桂芬又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是不知道之前那位的贤德。只是,你说这小邹氏若是个好相与的,那家里也能平安和顺。她非要把事情做得没有余地。”
缇兰抿唇,拍拍张桂芬的手。
盛缇兰你放宽心吧,别想这么多。自古生孩子都是鬼门关走一趟,先顺当地把这孩子生下来,以后有的是闲工夫想这些。
“缇兰你呢,怎么也没个动静?”张桂芬笑着指指缇兰的肚子。
缇兰有些无奈,能不能怀上哪是她能决定的呀。
盛缇兰我幼时身子不好,也不知好不好生养。不过这段时间被季明拉着锻炼,倒是感觉身子通畅不少。
张桂芬闻言笑得合不拢嘴,道:“你们夫妇二人真是有趣。多动动也是好的,有益无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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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宪林缇儿等着我回去一起吃糕点,你自个儿去找仲怀得了。
“哪有你这般重色轻友的。小七最是善解人意,晚些回去也无妨。先去看看仲怀,他最近一不高兴就不上朝,不像话。”长柏道。
张宪林无奈,只能快马加鞭往郊外林子里去。
老远就闻见了烤野兔的香味,二人看见顾廷烨与石头,立刻下了马。
张宪林就奔着你来的,转头也没用。
顾廷烨讪讪一笑,指着架子上的野兔:“兔子熟了,赶紧吃,赶紧吃。”
张宪林弄了两块石头,和长柏分别坐下。长柏气喘吁吁,看着顾廷烨,问:“你有事?”
顾廷烨嘴角一抽:“我这两天没上朝,你不骂我?”
“若真有事,也不要每日上朝。”长柏说着,凑近嗅了嗅兔子的香气。
“季明,吃!”顾廷烨笑道。
张宪林我不吃,我留着肚子回去陪缇兰吃糕点。
顾廷烨白了张宪林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宪林一看顾廷烨的表情,乐了,似笑非笑盯着他。
张宪林跟六姨姐吵架了?
“没吵。”顾廷烨闷闷道,“她没心没肝的。”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长柏漫不经心道。
“我前几日,说了个故事给沈从兴听,叫他别专宠败家。人家那个小邹氏,急吼吼地过来呲我了。”
“妾身丝萝,依托乔木。”长柏捡起地上的树枝,折断了扔进火堆里。
顾廷烨道:“人家做丝萝的,可紧张自家官人了。你那个六妹妹可好,感觉她就是做荆棘丛的。我家的姑母,随随便便塞了个妇人,来做细作。她倒好,恨不得放鞭炮来给我纳妾。”
这两人鸡同鸭讲,张宪林实在看不下了。
张宪林你这都闹了好一阵子了,且不嫌烦?若有不喜欢的,何不同你家娘子当面把话说清楚呢?你这张嘴,长着不只是用来吃野兔的,你得说啊!
张宪林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长柏点点头:“季明说得对。把话挑明了就好,你却偏要旁敲侧击,左遮右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