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事情我处理完已经是年后,提前安排出去的盘口一半势力,在杭州和长沙也站稳了脚跟。
二零零三年一月底,我到达杭州,次日夜游西湖,我遇见了吴邪。
很多年以后,吴邪提起,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我的眼神太过明显。他说我反应迟钝,可我看他当时,也还是个纯情少年。
相遇的情形,我已经在脑海中预演了千百回,但一看见他,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了。不欣喜,不悲伤。只是有些心酸。
吴邪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不闪躲,只是大方道:“你好,我叫吴邪。””
“初次见面,沈容昭。”
“你是来旅游的吗?这么晚了还没回去,你好像需要帮助。”
“来这里做生意。”我看着吴邪笑了一下道:“你好,再次介绍,我的邻居。我是隔壁风满楼的老板。”
“啊?”吴邪有些惊讶,“刚开业的时候,我去拜访过,当时没看到你真的太不凑巧了。”
“那时候我还在京城没有过来。吴老板现在空闲吗?请您一叙,就当为之前的照顾不周赔礼了。”
看着吴邪思考的样子,我笑道:“君子邀约,无需多虑。”
“我只是在想,我刚才出来时,看见风满楼打烊了,您是邀请我去哪一叙。”
“啊?”这下轮到我惊讶了。
我和吴邪踱步回到店门口。发现风满楼确实已经落了锁。
我不好意思道:“见笑了。”
吴邪指了指吴山居,也不好意思了:“没事,本来想请你去我那坐坐的,但我们家伙计也这样。”
我看着吴山居落着的锁,哑然失笑。
“不知道是否有幸,与沈老板再游夜西湖。”
我点头,伸手示意道:“荣幸之至。”
我和吴邪从西湖聊到杭州,聊到京城,聊到美食,聊到古玩,聊到平生喜好,笑声不止。他惊叹我们共同的爱好,我也高兴于我能与他坦诚相交。我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但他又近在咫尺。
凌晨五点,吴邪把靠在他身上睡着的我喊醒:“容昭,日出了。”
我扭了扭脖子,不好意思道:“肩膀都给你压麻了吧。”
吴邪笑了笑,指着日出道:“看完日出,等沈老板请我吃早餐。”
“成,给吴老板包圆了。”
早餐店是昨晚和吴邪聊天,他说很棒的店,吴邪说和我一见如故,特欣赏我,差点想和我结拜了。这话我当没听见,他再说下去就要错失良缘了。
早饭过后,我和吴邪告辞回风满楼补觉。
早上五点四十,我和吴邪在自家店铺门口大眼瞪小眼。
“你们家伙计还没来呢。”
“你们家也是呢。”
我摸了摸头,“其实我还会开锁。”
吴邪若有所思的从吴山居门缝的夹层里抽出一根钢丝,给我递了过来道:“上回伙计来晚了,我试过。那个,其实我平常是带钥匙的。偶尔忘记了。”
我三下五除二把锁开了,又叮嘱道:“这锁还得换,难度等级太低了。”
吴邪点了点头,我跟着吴邪进了吴山居,“我们家锁不好开,我上你这翻过去。”
“那就搁我这休息吧,那边有客房。平常也打扫的干净。”
“太麻烦了。”
“你翻才麻烦,别等会翻过去了,人也清醒了。”
吴邪给我找了间客房:“休息吧,要是找我,往前走右拐第一间。”
我嗯了一声,倒下休息。有一说一,我确实困的有点精神恍惚了。
没睡够几个小时,我就听见了争执声从前堂传来。
“我们老板真的在休息。”
“你这后生怎么回事?去喊啊!”
我出去一看,是金万堂。王盟背对着我,我看着金万堂半张的嘴,比了个制止的手势。
“王盟是吧,我是你老板朋友,你去把他喊过来吧,这边我来照顾。”
王盟愣了几秒,边跑边道:“行行行,那麻烦你了。”
“昭三娘,您这会儿,不在京城怎么来这里了。这,可是吴家小三爷的盘口啊。”
“你别管我,做你自己的事情。”我看着金万堂指了指他那张嘴。
“明白了。”金万堂龇这个大牙,嘿嘿的笑了几声,“年轻人啊。”
我瞪了他一眼:“你懂毛线。”
我看着从里面急忙赶出来的吴邪,喊了一声道:“吴邪,你忙着,我回风满楼了。聊完来我这吃饭记得。”
“好。”
玉女说我是见色忘友,一年到头不见得我下厨房,为了个男人居然洗手羹汤。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古往今来,道理不变。”我拍了拍她要偷吃的手,问道:“金童在长沙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比这儿可麻烦多了。不过你放心,他要是搞不定也就不用回来了。”
“行,话都让你说了,这可是你不想见他,我见不见都无所谓。”
过了俩小时吴邪过来,我的饭也做的差不多了。
他把金万堂的帛书打印了下来,边吃饭边拿给我看:“你应该对这个感兴趣的。”
我不用看,也猜到是什么东西了。但还是接了过去装模作样观察了一会道:“八阵书图。”
“你懂这个?”
“一点,过去家里长辈是阴行的,只算是听说过。这个就是组成密码,地址应该是个墓。不过今天那个大金牙子,看上去贱兮兮的,不是啥好人。他的东西,可信度一半一半吧。”
我说金万堂,你可别怨姐说你,你这平常也就这样啊。
“确实。”吴邪认同的点了点头。“那这帛书......”
“这样,我留一份复印件,回头研究一下,有消息我直接跟你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