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冬天真是令人活不下去,寒风刺骨,却又万家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江无恙“妈,今天是殷文然的生日,他邀请了我,我可以去吗?”
江无恙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身材又高又瘦,高鼻梁、小酒窝、再加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天生的容貌让人太羡慕,可她母亲何漾却不这么认为,反倒觉得自己女儿太瘦了,身上都没二两肉,风一吹就走。
何漾“不行,我刚刚包了饺子,现在正在蒸呢,你妈我好不容易包一回饺子,你可不能不吃…”
何漾想着外面天寒地冻的,随便用个借口搪塞过去,况且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出门不安全。
江无恙向母亲撒了个娇
江无恙“妈,你就让我去吧!他只邀请了几个知心朋友而已,我要是不去啊,那多不好意思嘛…”
何漾还是受不了她的软磨硬泡,最终只能点头
何漾“那你要带着手机去,到了殷家记得给我打电话,要不带点我包的饺子给他们尝尝,刚好熟了。”
江无恙“妈,不用了,我可舍不得让他们尝您包的饺子。”
江无恙穿好鞋子,准备出门。
何漾“小心点,早去早回!”
何漾话音刚落,江无恙冲母亲比了个OK。
江无恙出门后,去超市买了几瓶牛奶,把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一口气跑过几条小巷子,就看见了一个少年伫立在殷家大门。
江无恙“殷文然!”
江无恙脸上绽放出笑容,停下脚步来,向他挥挥手。
殷文然“小耳朵,你终于来了!”
殷文然嘴角上扬,心里都乐开花,他原以为她不来的。
江无恙一路小跑,还好没有迟到,离约定时间还有2分钟。
江无恙“我当然会来啦!那天只是赌气说的,谁让你那天惹我生气,还有…谁让你叫我的小名啊!”
殷文然和江无恙是同学,身高比她高出个头,他笑出了声,用手摸她的头,顺带着将她头顶的几片雪花扫落。
江无恙“你又摸我头!我都警告你多少回了!下次不许摸…”
江无恙用一双眼睛瞪他,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殷文然的长相自然是极好的,软软的头发趴在额头前,两颗散发着温柔的桃花眼毫不突兀镶嵌在他的脸上,左眼下有颗痣,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显得他肤色很白,身高还182,妥妥的就是一个受万千少女追求的帅哥,要是放在古代,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
江无恙踮起脚尖想要反手去摸他的头,却没想到摸不到,自己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这一系列的动作显得她的处境很的尴尬。
殷文然“好,下次还摸。”
江无恙“你!你个小人…心术不正的小人!”
江无恙被他这句话气的快要炸毛了,只能硬生生的憋出这句控诉他的话,而他还在那里笑。
殷文然“…笑一下就是心术不正的小人了?那你那么爱笑,不就是一个心心心术术术不不不正正正的小小人了?”
他整个人在憋笑,但是轻微的笑声还是被“小耳朵”的江同志听到了。
江无恙“行,我心术不正,那我走。”
按平时殷文然都会悔改认错,没想到这次竟让江无恙出乎意料了,所以她只能使出那招最好使的“小羊离开狼窝”。
他想到她今晚应该也是穿一身红衣的,所以平时不穿红色的他,为了跟她搭配一些竟穿了,不免让他们的同学觉得有些稀奇,毕竟在他们眼中的殷同学可是一个不喜欢穿红色,只喜欢穿浅色系衣服。
看到她已经走到离家门口4米左右的地方时,才缓过神来,在不经任何思考的情况下,大步向她走去,一把牵住她的手,那一瞬间的江无恙惊讶的转过头来,望向殷文然的脸,直到目光落到两只牵着的手,淡红色才慢慢从颈脖漫上脸颊,声音如蚊子般说
江无恙“这是现实吗?殷文然牵我的手了…”
这时,殷文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不妥,慌慌张张的放开她的手。
殷文然“对不起,我一时失态了。”
很巧的是天突然下了雪,而一片雪又恰好落在他的鼻尖上,平添了一丝生趣,江无恙忍不住笑意的开口
江无恙“雪仙子都飘到你身上了。”
殷文然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准备用手将鼻尖上的雪拂去,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江无恙用手将他鼻尖上的雪碰掉了,他的双眸向她的眼睛看去,此时两人的眼睛中都是彼此,没有世俗的打扰,有的只是一场不知要下到何时的雪。
“砰砰砰——”远处不知谁点的烟花出现在天空,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惊到了。
江无恙“殷文然,生日快乐!”
殷文然“谢谢在我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给予我光的——无恙!”
殷文然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本就对他不友好的世界中,善良的她是救赎自己的那道光,是可以出现在自己深渊的那一道光。
时间很快来到许愿的这个事上
生日蛋糕被殷母拿到桌上,蛋糕上插十八根蜡烛,上面还有一群小人巧克力装饰物,都是文然的同学,每一个小人巧克力对应着一个同学,眼尖的殷文然发现没有写着无恙姓名的小人巧克力。
殷文然“妈,怎么没有无恙的呢?”
吴丽敏“是吗?估计是妈妈忘了吧。”
吴丽敏的口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她长着一张瓜子脸,嘴唇又厚又有些苍白,但是那双眼睛给人一种严厉的感觉,街坊邻居说白了就是长了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当然这些话从来没有传到她的耳朵中,不然的话一场激烈的斗争就又要开始了。
殷文然“妈,你怎么又这样?”
无恙拉了拉文然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转头对殷母说
江无恙“阿姨,不妨事的,您每天要忙那么多事,忘记了也是正常的…”
吴丽敏“还是无恙懂事。”
吴丽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不耐烦了,笑笑然的夸了夸。
江无恙自然知道为什么没有自己的份,殷母是怪自己离文然太近了,怕自己误了他学业,所以心头不满,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很快无恙恢复了笑眯眯的状态,众人一看,气氛不那么尴尬了,便异口同声的对着文然说
陆曲明生日快乐!
江无恙“寿星快许愿啊!不然蜡烛要灭了。”
在厨房忙碌着地吴丽敏听到要许愿了,连忙一边把湿漉漉的双手放在身上穿的围裙擦干,一边向儿子走来。
吴丽敏“儿子,你想许什么愿?有没有许一个明年高考考上清华北大啊?老一辈的人都说生日时许的愿都是最灵的。”
大家听完都识相地不说话。
吴丽敏“都说生日许的愿最灵了,你别不信。”
殷文然还没许愿呢,吴丽敏就暗示着他了,生怕他不许这个愿。
殷文然“嗯”
殷文然当着大家的面,不好驳自己母亲的话,只好暂且答应下来。
吴丽敏看着儿子这么懂事,满意地点了点头。
吴丽敏“果然是又长大了一岁,更懂事,更听话…”
殷文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许下愿望。
“一愿:身边人皆平安、万事如意!
二愿:我和无恙考上美院!
三愿:自己以后的路自己决定,母亲不再插手。”
生日顺利进行,可江无恙却不知危险正在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
江无恙“拜拜。”
生日聚会结束了,天有些晚了,江无恙答应了母亲要在12点前回去,所以赶着回去。
吴丽敏“等等,无恙是个女孩子,我送她到巷子口吧。”
吴丽敏穿了件厚厚的深蓝色外套,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对对对,这主意不错,那就麻烦阿姨了…”文然的朋友成群结队的往北边走了。
殷文然“妈,外面冷,要不我来送吧?”
殷文然是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的,想着可以跟无恙多说点话。
吴丽敏“不行!你还有试卷没做呢。”
殷母呵斥他,还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吴丽敏“你以后可是要考清华北大的,快去多做点试卷,多提高点分数。”
等到殷文然走进家门后,吴丽敏才带着江无恙往巷子口走,路上两人都没有语言交流,无恙想要跟殷母搭话,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试卷上的一道选择题答案被他擦了又写,写了又擦,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20多分钟过去了,母亲还没回来,这不免让他有些担心。
终于在过去25分钟后,母亲回来了,殷文然迎了上去。
殷文然“妈,你有把无恙送到巷子口吗?”
文然早就猜出蛋糕上为什么没有无恙姓名的小人巧克力了,他这个母亲的所做所为,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吴丽敏“有啊,我看她走远才回来的。”
文然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便不再说什么。
殷文然“妈,你的外套去哪了?”
他左眼皮一直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丽敏“你说这个啊,路上看见一个乞讨的老奶奶,身上没穿几件衣服,我想着大过年这天冷的,就把那件衣服脱了,披在她身上。”
殷母用疑惑的眼神看看儿子。
吴丽敏“怎么了吗?”
殷文然摇摇头。
殷文然“没事。”
吴丽敏“儿子,试卷怎么还没做啊?你胡姨说了你这个成绩再提高十分,清华北大就有望了。”
吴丽敏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读百年名校,这心里啊乐呵呵的,只要自己的儿子上了清华北大,那些邻居就不会再看不起他们了,自己还能威风一些。
殷文然“妈,我不想考清华北大!”
殷文然厌倦了这番话,他的人生从小就被母亲规划着,他想自己去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吴丽敏“你是跟江无恙约好了去美院,对吗?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当年差一分就能考上清华北大,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说罢,两滴泪水划过吴丽敏的脸颊。
殷文然“妈,你又偷看我手机。”
殷文然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过隐私,就连同学是谁,家在何处都要告诉自己的母亲,他总以为母亲会收敛,可没想到…
吴丽敏“儿子,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殷文然“为了我好?我哪一次不是按照你说的去做,可你还是不满意,我从小就不是天才,是你一直逼我要成为天才,别的小朋友都在玩的时候,我要做试卷、看书…像我一样年纪的人都有一个很完美的童年,而我呢!别人问到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你一直要我考上清华北大,可你有问过我吗?你有问过我怎么想的吗?你每次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去规划我的人生,去规划我每一步路,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自己去走每一步路,我也有勇气去承担相应的后果,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平时他都为了顾及母亲的感受把这些话憋在了心里,可直到今日他想为自己争取一回,即便后果我是自己所预料的,但也争取过了不后悔。
吴丽敏“儿子,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考上了清华北大你以后的工作就不用愁了,都是江无恙,都怪她给你说了那些向往自由的话,她真是个妖精!祸害人的东西!”
吴丽敏恶狠狠的说出了这番话,连带着眼神也憎恨起来。
殷文然“妈,事到如今你还在怪别人,你就不能反思反思自己吗?这和无恙有什么关系!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可是真的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好!”
说罢,殷文然跑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反锁起来。
吴丽敏“文然,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妈妈不想你像你爸爸一样做一辈子苦力,最后死了都没有赔偿金,”
吴丽敏跌坐在地上,眼睛空洞无神。
吴丽敏“都是她捣的乱…我们母子会成为这样都是她害的…”
而在另一边,在家的等待女儿归来的何漾突然头疼了起来,她急匆匆的跑去衣柜那把药拿出来吃了,可她并不知道药里面有一种成分是安眠的,吃了药的她便躺在床上睡觉。
北城的清晨的冷与早晨的冷不相逊色,一些老年人便会早早的出来跑步,让自己暖和暖和,顺便锻炼锻炼身体。
“老张,你看那是什么?”一大早起来晨跑的老赵,隐隐约约看见湖边有一个用塑料袋装的东西,便叫一起晨跑的老张来瞧瞧。
老赵与老张站在湖边瞧着,突然老赵发现那袋子里有一双眼睛,两人惊得大叫起来,连忙用抖起的手拿出手机打了110。
等到警察到的时候,两人都被吓得说不出话,尸体被警察捞了起来,法医正在做尸检。
警察例行向他们询问:“你们看到尸体的时候是几点?”
“是在…在早上…六点左右,”老赵身体都在抖,“警察同志啊,我俩没杀人,就是只在湖边看见那个黑色塑料袋而已,您千万别抓我们…”老赵与老张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可以说都要被吓尿了。
“如果凶手不是你们,自然是不会抓的,只是需要你们去警察局录口供,跟我走吧。”
“好好好,吓死我们了。”
这时蒋法医对一位警察说:“陆队,初步判断死者是先被杀害再被侵犯,从外形,牙齿等来看死者是女,年龄应该在16岁到20岁左右。”蒋法医面色沉重,似乎还要说什么话。
陆曲明“还有什么事儿?说。”
陆曲明最讨厌说话不一次性说完,因为这样会耽误许多时间。
“凶手用绳子绑死者的绳索结构很简单,但却很牢固,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结构,”蒋法医看着尸体,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如同她这般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等着她,唉…可天不随人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