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贺欣所想,乌云没有离开兽营,不过留在枪械库整天都没闲着。早上,她独自开着叉车把训练用的圆木给运到海边。由于操作不熟练,圆木在半路都滚了下来,她只能自己一根根抱起木头,重新放回车上。运完训练器械,乌云又一头钻进了兽营的枪械库。
贺欣远远的看着乌云搬运弹药箱、擦拭保养各种枪支、打扫仓库卫生。很快,乌云手上脸上抹得全都是黑色的机油,可她连洗一洗的功夫都没有。
就这样一直忙到天黑,把枪械库收拾齐整了,乌云才有空靠在墙根喘了口气。打开带来的饭盒,饥肠辘辘的乌云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也许是太累了,饭菜尽管已经凉透了,她还是吃得很香甜。
深夜,乌云不顾浑身的酸痛与疲惫,又来到了战术训练场。贺欣站在偌大的训练场上,看着乌云的身影,却还是转身离开。
早晨的兽营餐厅里,新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饭,乌云拿着自己的饭盒走了进来。只见她身上涂满了一块块黑色的油污,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青肿着,手上还包着纱布。
“你们猜她还能坚持多久?”展大鹏悄悄说。
“我赌她一周内走人。”马明亮把自己的苹果往餐桌中间一推,阿甘也加上了自己的。
乌云从新兵身边走过,并不理会他们的议论。刚走出餐厅,就见巴朗跑了出来,默默地把一瓶红花油塞给她,转身走开了。
训练结束后的乌云回到宿舍,看到桌子上放着的红花油,不禁感到疑惑。巴郎送的?可是巴郎早在早餐时就已经给了她。那兽营还有谁会到她这送红花油?
贺欣走在路上,路上不时有人叫她,她也点点头应上一两声。
转眼好几个月过去,贺欣又跑去海训场看望邓久光。谁知刚到海训场,就被远处传来的一阵吵闹声给吸引了。
贺欣抬眼向传来声音的海滩上望去,这一看不当紧,只见蒋小鱼和鲁炎、张冲厮打在一起,再仔细一看,是鲁炎和张冲在殴打蒋小鱼。贺欣尚未走近,只能看见三人扭打一团,张冲还在挽着袖子骂着什么。
贺欣站在原地,看见邓久光跑过去制止。只不过没一会儿,邓久光被张冲和鲁炎双面夹击,顿时有些吃力。这还没完,鼻青脸肿的蒋小鱼,把邓久光脖子上的哨子扯了下来。哨子放在嘴里,响亮地吹了一声。
看着三人相互击掌庆祝顺利,贺欣似乎有点不太理解这故事走向。只不过邓久光在和蒋小鱼三人组念叨之后,看见了远远站着的贺欣。
邓久光带着满足的微笑回身“呦,小贺来了。来来来,今儿带你吃好的。”
贺欣颇有些无奈“干嘛呢这是?”
邓久光拍了拍贺欣肩,笑着对贺欣说“这三个小兔崽子啊,没让我失望。现在我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贺欣仿佛失语被钉在原地一般,说不出话,也没法动弹。她看着邓久光的转业报告,眉头一皱。
气氛格外凝重,离别的悲伤弥漫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贺欣想逃离,可她不能。
三巡酒过,邓久光严肃地看着贺欣“贺欣,要记得你当兵的初心”
贺欣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对邓久光笑了笑“老邓,我走了”
贺欣看着海训场,面朝大海,静悄悄的走了,一如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