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此地因为乱葬岗的存在,一直便有温氏所设的监察寮,在云梦江氏时如此,被魏无羡夺了之后也亦然,也是因为原本此地是两家接管,温氏主要负责乱葬岗,江氏则是管百姓除祟。正是如此,云梦江氏对夷陵一直是放任之态,要不然当初魏长泽夫妻也不会因为为夷陵百姓除祟而被江枫眠算计,夫妻双双命丧夷陵。
夷陵监察寮,温晁正抱着他新进的宠妾王灵娇,这是,一温氏门人进来道:“公子,据探子回报,江枫眠已经离开莲花坞,去了岐山。”
温晁将身上的王灵娇推开,坐直身体笑道:“好好好,果然是天助我也,传令下去,立刻整顿人马 目标莲花坞。”
那们人叩首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温晁道:“娇娇,到了莲花坞可就要看你的表演了。”
王灵娇嗲声嗲气的回道:“公子,你就放心吧,奴家一定给你办的稳稳的,只是那紫蜘蛛那么凶,奴家可打不过她。”
温晁笑道:“这有何难?温逐流。”
一面目阴鸷的男子走出来道:“属下在。”
温晁道:“此次你与娇娇一同前往莲花坞,记住,要保护好娇娇。”
温逐流一向看不上王灵娇,王灵娇也不喜欢他,两人平时相安无事,但此次温晁让他保护王灵娇,温逐流本能的不愿意,但是,想到温若寒的密令,温逐流也只得同意。
云梦莲花坞
王灵娇领着十几个温氏之人大摇大摆的走进莲花坞,仿佛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江晚吟见此拦住她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我莲花坞?”
王灵娇咯咯笑道:“江少主,你平时是怎么学的,怎么连我温氏的家徽也不识得,也是,听说你差点被蓝氏中途退学,堂堂一个少主,尽然不识得我岐山温氏家纹,该说你果然不愧为废物么。”
江晚吟怒道:“你这个贱人。”
王灵娇往温逐流旁边一站,笑道:“江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心好意的教你,你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
这时,一个冷冷的女声传了过来:“吵什么,一天也不让人清静!”,女子肤色腻白,颇具丽色,眉眼秀致,却有凌厉之意。唇角似勾非勾,天然的一派讥诮,与江晚吟如出一撤。腰肢纤细,紫衣翩翩,面庞和扶在剑柄上的右手都如冷冰冰的玉石一般,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缀着紫晶石的指环。来人正是江枫眠的妻子“紫蜘蛛”虞紫鸢。
虞紫鸢紫衣飘飘地行来,而她身后跟着两名侍女,一身武装,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正是虞紫鸢的陪嫁金珠银珠。
江晚吟道:“阿娘,温氏的人找茬来了。”
王灵娇笑道:“江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过是指出你的不对,怎么能说是找茬呢。”
江晚吟怒道:“你。”
王灵娇并不看江晚吟,而是抿嘴一笑,道:“江夫人。”
虞紫鸢一听对方称自己为江夫人,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似的,冷声道:“请叫我虞夫人。”
王灵娇从善如流道:“好吧,虞夫人。”
虞紫鸢面无表情,似乎觉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都脏了自己的嘴。王灵娇走下了大门的台阶,虞紫鸢这才道:“说吧,你来我莲花坞干什么。”
王灵娇道:“做什么,这个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坐下后再慢慢说吧。”
一个家奴,没有通报,没有请求登门许可,便进了其他世家的大门,还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要求登堂入室,“坐下后再慢慢说”。虞紫鸢的脸色越发冷肃,戴着“紫电”银环的右手手指轻轻抽了两下,手背青筋微起。
她道:“进去坐下说?”
王灵娇道:“当然,请吧。”
虞紫鸢虽然满面讥嘲冷笑,满腔阴阳怪气,却仍是道:“那好,你进去吧。”
王灵娇嫣然一笑,果真就进去了。
王灵娇一边走一边对四周景色指指点点道:“这莲花坞还不错。真大,就是房子都有些老旧了。”
“木头都是黑漆漆的,这颜色真丑,不鲜亮。”
“虞夫人,你这个主母可当得有些差劲,都不知道布置打理一下吗?下次多挂些红色的纱幔吧。那样才好看。”
她沿路走,沿路指指点点,仿佛这里是她的后花园。指点游览完毕,王灵娇终于坐到了厅堂之上。没人邀请谦让,她自顾自地坐了首席,坐了一会儿,见无人来侍候,皱眉拍桌,道:“茶呢?”
银珠道:“没有茶。要喝自己倒。”
王灵娇打量她们几眼,道:“你们是谁?”
虞紫鸢道:“我的贴身侍女。”
王灵娇轻蔑地道:“虞夫人,你们江家真是太不像话了。这样可不行,连侍女都敢在厅堂上乱插嘴,这样的家奴在温家是要被掌嘴的。”
虞紫鸢八风不动地道:“金珠银珠不是普通的家仆,她们从小就待在我身边,从不侍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掌她们的嘴。不能,也不敢。”
随即又质问道:“你到底来我莲花坞做什么?”
王灵娇用手拍着桌子,喝道:“虞夫人,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给我装糊涂,你云梦江氏意图插手我温氏内部,挑拨大公子与二公子的关系,你既然还敢问我来莲花坞做什么。”
虞紫鸢平淡的看了王灵娇一眼道:“你想怎么样。”
王灵娇道:“即日起,你们搬离莲花坞,温氏在此设立监察寮。”
江晚吟怒道:“什么监察寮,这里是我家。”
王灵娇笑道:“江公子,你这就不对了,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
虞紫鸢怒道:“贱婢尔敢。”说完就要上前打王灵娇,这时温逐流突然上前,将王灵娇护在身后。
王灵娇一边拿出信号弹一边道:“禁酒不吃吃罚酒,所有人,全部给我进来。”
只听见“啸,啸”的声音,莲花坞上空燃起了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