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石硕回来了。他把衣服放在苻骁身边。
苻骁睁开眼睛一直盯着石硕看。
石硕插起腰“看什么？难不成要让我帮你穿衣服啊？”
苻骁勾勾嘴角“可以。”
石硕皱皱眉“苻骁啊。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苻骁起身穿好衣服。“那个黑衣人什么来头？”他站起来。
“那个小倌连个屁都不放，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什么都问不出来。”石硕摇摇头。
“去衙门，总有处理他的办法。”
“先吃饭！”石硕打开门，走出去。
“扶我一下。”苻骁说。
“瘫了？”我虽这么说但还是扶着他。
我们到包子铺吃早点。
“喂，你叫什么啊？”石硕推了推那个男人。
“暮青。”男人说。
暮青被捆着，石硕没有为他买早餐。
我咬了一口包子，细嚼慢咽起来。
苻骁喝着粥，听到暮青说话。抬起头“有小唐消息吗？”
石硕摇摇头。
这时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是暮青的肚子。
石硕停下手里的动作撑着头“饿了？”
暮青点点头。
我想起了他昨天说的话，我没猜错的话不算这顿，他最多已经没有吃四顿饭了。
暮青闭上眸子，嘴唇发白。
“那你可以做到我们问什么……”石硕话还没说完，暮青向前倒过去。
差桌子一点，石硕接住了他的头，才没让他磕到。
“加上今天早晨这顿，该有五顿饭没吃了吧。”苻骁低头喝着粥，没理会他们。
“五顿？”石硕难以置信的看着暮青。
暮青饿昏过去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吃完早饭，去了衙门。
石硕准备了许多食物。
苻骁已经把暮青放在牢房了。
我无聊的敲桌子、哼歌、抖腿、吹口哨等等。
“你再不安分，我把你绑起来扔水牢里。”苻骁抱臂靠在墙角。
“唉…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哭着喊疼。”我随口一提。
苻骁脸色突变。我又怂又害怕的看着他“哈，我又没说你…又没指名道姓是吧？哥…哼哼…”我真嘴欠。
石硕回来了，暮青还没有醒。
苻骁大概是等的不耐烦了。“来人！取一盆水。”
石硕和我一起坐在桌子旁边。我面前摆放着点心、水果、糖块、鸡肉、果酒、包子。
“买这么多，能吃的完吗？”我数着面前食物的种类。
“这又不多，他饿了那么久，一柱香不到就吃完了。”石硕看到牢头端了一盆水过来。
苻骁接过水盆，走到暮青旁边踢了踢他。
没反应。
苻骁单手抓着盆浇在暮青头上。
暮青被呛到了。“咳咳咳咳…”他捂着鼻子抬起头与苻骁对视着。
那是一盆冷水，现在天气又冷，暮青身材瘦弱。面色苍白，虚弱极了。
苻骁指指桌子上的食物“你若是不配合我们，那些也还是没有你的份，要是不想被饿死的话，就全说出来。你现在被衙门扣押，恐怕你那个地方也待不住了。”
这个案子关乎暮青的命。也可以说现在他要是不如实说，苻骁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我说。”暮青缓缓坐起来靠在墙上。
苻骁把盆递给牢头。
“酒楼老板是谁杀的。”苻骁单膝蹲在他面前。
“不是我。”暮青抱紧自己。
“那个黑衣人？”苻骁问。
“嗯。”
“为什么杀他？杀就算了为什么还把脸皮割了。”苻骁站起来，从桌子上取了几块糖。
修长的手指剥开糖皮，他走过去。食指和中指夹着糖塞进暮青嘴里。
暮青将头埋在臂弯享受着糖的味道。
“那个人喜欢我，但他不准我看他的脸。他说他在执行要事。那天他找了管事，他要买我一天。他晚上会来找我。他不允许我接客。”暮青往深埋了埋头继续说“可是酒楼老板出了更高的价钱，我也没有办法。等事后，他也来了，他一气之下就把酒楼老板打死了。也许是仇恨就把他脸皮割了下来。”
暮青抬头深吸一口气再吐出。
“那酒楼爆炸是怎么回事。”苻骁问。
“也是他干的，他在所有酒里下了药，让酒楼老板死也要败坏他的名声。”暮青蜷缩着身子。
“嗯。”苻骁回到桌子旁。
我和石硕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苻骁背起手看着我们两个“很搞笑是吗？”苻骁取了一个包子“不如以后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在任意一个酒坛里下药，看谁最幸运？”
我们停止了笑声。怕被这个“苻幸运”制裁。
苻骁走过去把包子递给暮青。暮青抢过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我还有事和你……”“说”字还没出口。
暮青就噎到了。
苻骁一翻白眼转身就看到一坛酒飞过来。他反应很快接住了。
没错！是我飞的。
他没说什么，打开坛子递给暮青。
暮青灌了几口。神情恢复了。
“小倌馆你回不去了。”苻骁掏出手帕擦着手上的酒水。
暮青停止了咀嚼。眼里泛起了泪光。
我很小声的和石硕说“为什么？回不去了？”
石硕摇摇头。
苻骁转头看我“小倌馆有规定，但凡有人触碰到了官场，就没必要再回去了。败坏名声。”
我在心里暗暗说：苻骁是狗，既咬人，耳朵还灵。
暮青哭了起来。但很小声。
其实他可以放声哭的，不知道是矜持还是习惯，他慢慢咬着包子，用袖子擦着眼泪。
“我的手下，小唐。他还没有回来。你要是能帮助我们。我可以保住你的命，而且不用再受屈辱。”苻骁的话让暮青很心动。
暮青抬头，眼角泛红“真的吗？”
“嗯。”苻骁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撑着头。
“呼…”苻骁闭着眼睛趴了下去。
“怎么了？”石硕问。
“伤口疼。你们俩坐在这听戏呢？”苻骁抱怨着。
“我们又没干过这差事。不交给你，交给那个小牢头？”石硕伸手摸摸苻骁的头。
苻骁抬头瞥了他一眼“什么毛病。”
“呦，大小姐还不让哥摸头安慰了？”石硕调侃着。
苻骁没理他。
暮青看着我们。
“过来坐下吃吧。”我说。
暮青跑过来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