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没再说话,只是我见他的双眸中重新泛起光芒,我趁热打铁:“既然她们浪费了这大好机会,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那你呢?”司命回过头来看我,眼里充满着我看不懂的柔情:“你若以后有机会位列仙班,你也会像她们一样吗?”
我正视司命的眼睛:“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要死要活吗?我自然不会如此,父母生我一场,我又有如此机缘能上天为仙,若是天天把情爱挂在嘴边,岂不是辜负了这般机遇?”
“嗯,有些道理。”司命点点头:“不过若真能在天上找到一情投意合的神仙眷侣,也是件美事。”
“有什么可美的。”我盘起双手枕在脑下,看着天上繁星点点,也生出了几分感慨:“我在这人间时间也不短了,从前做猫,没遇见身子强壮能以一打十的公猫;后来可化作人,在原来的镇子上见到的人虽多,但也都没缘分;再到现在我摆脱了成阿那律情劫的命运,每天也会见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生的也叫我欢喜,不过全都不属于我。我在人间尚且如此,若真到了天上,怕是也没有儿女情长的缘分。”
司命嗤笑一声:“你才活了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遇见共度余生的人?我活了数万年,不也...不也没成婚。”
我嘿嘿笑道:“你太老了,你都能做我祖宗的祖宗了,现在都没找到,估计以后想找就更难了。怕是月老没想牵你的红线吧。”说起月老,我坐起问道:“你在天上可以时常见到月老,你若真想成婚,为何不让他给你牵上段红线?”
司命拿起我的酒瓶,我没拦住他,看着他把我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他说:“我的红线,需得我自己寻,月老他不管我的事。”
说罢,他飞身跳下屋顶,只留给我一句轻飘飘的话:夜晚风大,当心着凉。
切,我摸了摸身上厚实的大氅,回道:“我年富力强,不怕风大。”
说着,我重新躺了回去,酒劲有些上来了,我迷迷糊糊地便在房顶睡过去了。许是身上盖着司命的大氅,我竟做了一场和司命成婚的梦。我们两个身着大红喜袍,各将头发剪下一缕合在一处,身旁容羽还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而后我们还共饮合卺酒,司命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我是被吓醒的。我揉着酸痛的肩膀,这梦也太真了些,司命那张脸就好像真真切切的在我面前,耳边容羽说的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也一直在耳边绕啊绕。
我使劲敲了敲脑壳,这整天都想什么呢,我竟然还和司命成婚?要找年纪相近些的,我也该梦见和容羽啊。
不对不对,我偏要梦见和人成婚做什么!我晃晃脑袋,一定是晚上露水太重都进了脑子里了,都给晃出来!
我在房顶上缓了好一阵子才下来,一是缓缓因昨天做的梦而昏沉的脑子,二是缓缓身上的肌肉酸痛。我保证再也不在房顶上睡觉了,硌的我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