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栾静娴的生活作息后,杨正凡总结道:“所以,黎巧云一直在你身边,她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栾静娴张张嘴想为好友反驳,可又想到她跟自己爱人的关系,又默默闭上了嘴。
“现在要搞清楚的是,她怎么能在封闭环境下杀死你,还把你伪装成自杀。”
案情再一次进入瓶颈,杨正凡正要合上档案,继续派人重新调查的时候,房间角落里传来咣当一声。众人齐齐看过去,发现区嘉平从床上弹起来,惊慌的左顾右盼,发现屋里只有两个熟悉的警察后,才大大松了口气。
杨正凡看见嫌疑人之一醒过来,立马进入办案状态。
“区嘉平,你为什么那么害怕看见你的前女友?是因为你害了她觉得亏心吗?”杨正凡单刀直入,来个心理战术。
区嘉平冷不防听到这话,瞳孔一缩,打了个寒颤,低着头小声说着:“难道你不害怕吗?她,她可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杨正凡突然想到在自己身边看不见的地方,有个阿飘可能在盯着自己,立马从刚才办案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心中发寒又有了想跑的冲动。
风高峻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公事公办地问道:“你跟黎巧云相处的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区嘉平大概听到未婚妻的名字,也顾不上害怕了,抬头看向风高峻道:“巧云她……怎么了?”
杨正凡也没有因为他是嫌疑人而隐瞒他,毕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栾静娴的死有疑点,现在怀疑是他杀的。”
区嘉平听了一惊,又迟疑地看向风高峻:“那你们是在怀疑静娴的死跟巧云有关吗?”
杨正凡刚想说现在只是怀疑,还没确定最终嫌疑人,就听到区嘉平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巧云和静娴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把她的催眠术用在对方身上……”
杨正凡听了目光一凝,“什么?黎巧云会催眠术?”
区嘉平被这声大喝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立马惊慌地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风高峻和栾静娴这时也一同看了过来,后者的表情是悲伤和难以置信。
杨正凡一脸严肃地对区嘉平说道:“区教授,事到如今你还不把事情说清楚吗?难道你不想为被杀害的青梅竹马恋人找出真凶?”
区嘉平目光挣扎,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我真的没想到巧云会……静娴没出事前,巧云也曾私下里说过崇拜我,想跟我好好学习神经方面的知识,我那时…也以为只是她是小女孩对偶像那种崇拜,有时也会偶尔聊聊学术上的事情,那时她也跟我讨时常论催眠跟脑神经的关联与影响。”
说到这里他痛苦地总用双手捂住眼睛,“我们聊得很投契,虽然和她相差了好几岁,但聊天时候总感觉是跟同龄人相处一般默契,她也多次说过,我们是精神上的知己。”
栾静娴呆呆地听着前恋人的话,不住摇着头,她不能相信待自己如亲姐妹的好闺蜜,居然在私下里是这样跟自己恋人相处的。
“后来静娴出事了,我几乎崩溃,是她一直在我身边鼓励我,安慰我,让我走出那段黑暗且痛苦的时光……”
“所以你们就在一起了。”杨正凡最后总结道:“你刚刚说黎巧云会催眠,是哪种程度的级别?催眠能暗示让人自杀吗?”
区嘉平认真思索半晌说道:“正常来说催眠是不可能达到让人自杀的程度,因为人的大脑都会有一套自我保护机制,当感受到对本体危险时会强制清醒过来,所以很难用这种手段来杀人,不过,”说到这里他迟疑了。
“不过什么?”杨正凡有点焦急,“你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啊!”
区嘉平被这么一催,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对于本来就有精神疾病的人,尤其是抑郁症患者来说,精神暗示是有很好效果的。”
风高峻摸了摸下巴,“那么说,黎巧云完全可以催眠有躁郁症的栾静娴,暗示她把房门反锁再自杀,这样她就能摆脱谋杀嫌疑,”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女鬼,“所以你没有出事时的记忆,是因为被催眠了,意识模糊。”
区嘉平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怎么能,她怎么能这样呢?”
杨正凡安慰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心中也苦得一批,案子是破了,凶手杀人,又被变成鬼的死者吓死,可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是,报告应该怎么写呢?这么不科学的事情报告上不能写啊!真是头疼死他了!
正苦恼着,他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在案发现场的手下,如今案子破了,刚好也该通知队员们收队。
“喂,石头,你通知一下……嗯?你说安小姐想到东都那边查案?不不不,我们的案件已经破了,不用再查,你让她接一下电话!”杨正凡三言两语在电话里把结果告诉她,并说道,“现在把细节处理清楚就可以结案,不用专门过去东都调查了。啊?有疑点?”
杨正凡迟疑地看向风高峻:“风少,安小姐说她觉得案情有疑点,想去东都那边详细调查一下,你看……”
风高峻正在安慰听到真相伤心不已的女鬼,听杨正凡的话后嗤笑一声:“她会查什么案,是想借机去玩吧?”听说那女孩是经济学毕业的,还是个普通人,有什么能耐学人查案?想到这里他不耐烦的摆摆手,“随她去吧,反正我们那边经费多得很,就让她去玩玩呗!”
杨正凡嘴角抽抽,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想到自己局苦哈哈申请增加经费未果的痛苦,有点不想理会这些家伙!真让人嫉妒啊!
他气鼓鼓地朝电话那头的手下交代几句,就挂掉电话眼不见心不烦,把心思转回写报告上去。
风高峻继续对女鬼劝慰道:“现在找到杀害你的凶手,怨气清理干净后你就能进入轮回,前尘往事就不要想太多啦!”
栾静娴用手背抹了一下不存在眼泪的脸,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恋人流连不去,可被看的那人还是龟缩在小小的床里,看都不敢朝四周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