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日,天色阴沉
厚重的云层在低空弥漫,构成一幅压迫人心的画面。
宫紫商挽着棠溪月的臂弯走在青砖小道上
拐角处,一道墨色身影疾步向她们走来
刚好同宫远徵碰了面,待棠溪月看清他时,快速把受伤的手藏于身后。
宫远徵扬起一抹笑容,眼眸定定的看着她。
宫远徵“我来接你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
家这个字对她来说太过遥远。
棠溪月静静看着他,心底一暖,眼眶有些湿润
宫紫商眼眸滴溜溜的在他们二人身上转动,发现棠溪月刚刚还低落的神色,当看到宫远徵的那一刻,她脸色没那么低落,连眼眸都亮了几分。
她松开棠溪月的手臂,后退一步,脸上带着一抹邪笑,伸手推着棠溪月的背,将她推入宫远徵的怀里。
棠溪月撞了个满怀,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她的额头精准的贴在宫远徵的唇上。
宫紫商捂嘴偷笑,边说边跑:
宫紫商“远徵弟弟,我把你媳妇还给你了,不用谢我哈。”
棠溪月红着脸从他怀里出来,目光有些躲闪。
宫远徵看着宫紫商逃跑的背影,勾唇一笑。
没想到,关键时刻,她还算有用。
宫远徵目光看向棠溪月,发现她的脸颊透着粉色,害羞起来格外动人,他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手在空中,却停住了。
想起哥哥对他说的话:既然短时间打不开她的心,不如以退为进。
想到这他又收回了手, 他笑着看她:
宫远徵“走吧,回家。”
棠溪月静静看他半晌,勾起一笑,向前走去
二人肩并肩走着,宫远徵问她:
宫远徵“你去商宫是有什么事情吗?”
棠溪月抬眸望了望被乌云遮住的天空,神色淡淡:
棠溪月“做一些小玩意儿罢了。”
宫远徵嗯了一声,闻到了空气中隐约飘散着淡淡的药味
他垂眸看去只见棠溪月一直背着右手。
他停下脚步,在她没有防备下扯过她的右手,发现右手食指被包成了猪蹄,他眉头紧锁问:
宫远徵“怎么回事?”
棠溪月刚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
棠溪月“也没什么……你……”
话都没说完,棠溪月整个人被宫远徵拦腰抱起,她下意识用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睁大眼眸看着他。
棠溪月“你…做…做什么?”
宫远徵“受伤了也不知道说,还藏着掖着,就这般怕我知道?”
虽是言语责怪,可宫远徵的脸上满是疼惜
被他抱着,棠溪月有些不自在:
棠溪月“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腿受伤了,自己能走的。”
说着就要下来,一道执拗低沉的嗓音想起:
宫远徵“阿月,现在就连抱一下都不行吗?”
棠溪月停止挣扎,抬眸看他,他的脸上透着丝丝酸楚
明明一双干净清澈的墨眸,自从遇见了她,这双眸子格外忧郁,她心疼的抬手想要摸一摸他
犹豫不决,迟迟不敢触上他的眉眼
宫远徵挑眉:
宫远徵“想摸就摸,犹豫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棠溪月抚摸他的眉眼,目光缱绻,格外柔情:
棠溪月“你的这双眼睛真好看”
宫远徵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回话。
他怕他一回话,就把她吓得再次逃离。
棠溪月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十分有力,容易让人依赖,也给她一种满满的安全感。
空中乌云密集在一起,蜻蜓低飞,空中弥漫着雨丝
房门被关上,小雨落在屋檐上形成一道雨帘
风吹开窗户透进屋内,烛火摇摆不定。
棠溪月坐在桌旁,火光映出了她那张冷艳无暇的脸。
宫远徵握着她受伤的手,纱布拆开后只见他脸色阴沉,细细看去,棠溪月手上的伤口裂痕大概有一指长,隐约见骨。
宫远徵敛眸,拿着药膏准备为她涂抹
宫远徵“会很疼,你忍着点。”
棠溪月轻嗯,语气淡淡:
棠溪月“我不怕疼的。”
宫远徵眸色微怔,片刻后为她轻轻涂抹
他抬眸看她一眼,她低垂着眸,神色淡淡,只是轻轻蹙眉,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宫远徵心中一阵难受,换做其他女子的话,恐怕早就疼的喊出声了吧。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红着眼,小心翼翼的为她涂药包扎
宫远徵“若是疼,就告诉我,不用忍的。”
棠溪月眼睫轻颤,轻轻看他一眼,一股暖流直入心间,眼眶有些湿润。
她忍着酸涩感又淡淡一笑,他包扎的那么轻柔,怎会疼呢
包扎好后,宫远徵轻握着她的手,满脸疼惜,认真地凝望着她:
宫远徵“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也好好爱自己。”
棠溪月与他对望,眸里流露着淡淡的情愫。
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周围。
灯光昏暗,地上,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二人静静对望,眸里是化不开的情意。
最终是棠溪月打破了这份气息:
棠溪月“很晚了,该休息了”
宫远徵炙热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抿唇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神色低落离开。
屋外,雨声潺潺,打在窗柩上就像是敲着棠溪月的心,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