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寒风呼啸,吹得树枝摇曳不定,发出阵阵呜咽之声。
后山门前,宫远徵手持一把伞,身披黑色大氅,脖间的银墨狐狸毛随着风雪飘动,他的臂弯处抱着一件白狐裘,雪花不断地飘落在他的伞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随后缓缓滑落。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专注地望着后山铜门,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淡淡的白雾,随着呼吸的节奏时隐时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雪花越积越厚,伞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
在铜门灯笼的照应下,他的脸上挂着担忧,眼中透着不安。
他怕棠溪月今晚又借宿在雪宫。
不管多久,他都得等。
“吱呀”一声,铜门大开,棠溪月走了出来。
寒气袭来,屋外漫天雪花飘落而下,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的。
一眼就看到了宫远徵。
冰冷的心底在这一瞬,逐渐化开。
她向来独往惯了,倒是没想到他会在。
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将手中的伞递给棠溪月,棠溪月笑着接过,宫远徵将手中的狐裘给她披上,修长手指勾着绳子的两端系着。
望着他长而密的睫毛,上面沾染一丝雪花,看着他冻红的鼻尖,她微微蹙眉,温柔道:
棠溪月“等了很久吗?”
绳子系好宫远徵抬眸看她:
宫远徵“无妨,只要是你,等再久也值得。”
宫远徵的眼中满是宠溺和深情。
棠溪月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直勾勾的看他,托着腔调:
棠溪月“徵公子就不怕我今夜不回徵宫了么?”
宫远徵与她对视,眼中暧昧分明。
宫远徵“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还好我等到了。”
棠溪月眸中像是划过了什么,随即又归于平静:
棠溪月“是啊,你等到了。”
棠溪月主动握住他的手,冰凉的温度让她心下一软,力道又紧了几分,她抬眸看他,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棠溪月“徵公子我们走吧。”
手里传来的温度,让宫远徵心起波澜,脸上挂着狡黠的笑,他从她手中接过伞:
宫远徵“好,我们回徵宫。”
竹青伞面缓缓移动,两道一高一低身影没入茫茫的大雪中。
伞小的可怜,两人衣袂紧挨,棠溪月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是一种即清冷又带着药香的味道。
很好闻,至少在他身上棠溪月能感觉得到莫名的心安
二人静静走着,脚下的雪地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四周弥漫着清冽的空气。
棠溪月望着空中的雪花漫天飞舞,随风飘落,她缓缓伸出手接住了那轻盈飘落的雪花,唇边勾起了一抹微笑
棠溪月“徵公子可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宫远徵“什么?”
晶莹剔透的雪花在她的指尖快速消逝,她伸手又重新接过雪花。
棠溪月“他朝若是同林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宫远徵有片刻的愣神,不过一瞬,他将手中的伞扔掉,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拉入怀中。
伞和棠溪月手中的木盒一起跌落地面,清脆的声音格外响亮,她惊讶地看着他,眸中闪烁着月光。
他将她那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入耳后,柔情似水的看她
在他那深邃的眸底,她清晰的看见他眼里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地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他就这般爱她吗?
二人静静对望,散于后背的青丝上已然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雪
宫远徵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句道。
宫远徵“这样,是不是就算共白头了?”
磁性嗓音烫入她的心间,让她的心狠狠跳动
棠溪月眼睫轻颤,望了眼他发上的雪花,微抿唇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宫远徵扣住她的后脖颈,低头凑近,轻轻吻上她的唇。
唇畔相碰,鼻息相缠,双眸轻合,婉转相就。
羽睫轻轻煽动,唇上的温度让她沉沦。
她没有动弹,没有反抗,任由他温润炽热的唇压着她,吻着她。
她好似入了他的蛊,轻轻合上眼眸,就这样沉沦一次吧,一次就好。
看她没有反抗,宫远徵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在雪夜中显得格外浪漫,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的雪花似乎也放慢了飘落的速度,为他们营造出一个唯美的世界。
俊男美女紧紧相拥,这个场景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吻越发沉重,棠溪月被吻的身子发软,呼吸不畅,抬手推了推他。
宫远徵克制自己,分开,欲色的眸望着她,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
棠溪月的心脏剧烈跳动,她觉得好奇妙,在那一瞬间她想的竟不是推开他,而是拥有他,想到这红晕在她脸上流动,细腻又动人。
宫远徵眼神拉丝的望着她,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蛋,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开口的瞬间嗓音低哑又动人
宫远徵“阿月承认吧,你心里是有我的。”
棠溪月眼睫煽动抬眸看他,眸底有些不可置信。
她真的动情了吗?
大抵是的吧,若不然她怎会不推开他。
动情者,皆输。
所以她也输了。
棠溪月微微勾唇,目光柔和如水,双目里还晕着浅浅的一层水雾。
棠溪月“宫远徵,恭喜你啊,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