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了下来,空气间弥漫着些许的薄雾。
角宫庭院里种着许多白色杜鹃花,杜鹃花十分茂盛,花朵是纯净的白,就像上官浅身上的白衣一样,无比干净整洁。
棠溪月来到庭院一眼就瞧见了院子里的白色杜鹃花,想起上官浅衣服袖子边缝制的杜鹃花图案,她心中了然,唇角弯起,饶有兴致的看了几秒。
她微微侧头,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恰好捕捉到宫尚角正细心地喂上官浅喝药的画面。
棠溪月唇角微勾,带着三分讥笑。
看来宫尚角不仅动了心也动了情。
他难道不知道么:先动情者,必输之!
不过对于上官浅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风轻轻吹动她的发丝,她回神继续向前走
屋内
宫远徵脸色阴沉坐在榻上,腿微微屈起,左胳膊随意搭在膝盖上,右手握着酒杯,一口一口地饮着,每一口都似在品味方才的烦忧。
淡紫色的身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宫远徵侧头望去,棠溪月那窈窕的背影出现在廊下。
宫远徵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棠溪月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她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宫远徵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脸上的生气一抹了然。
还真是个小孩儿,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棠溪月唇瓣微翘,笑着抬脚过去。
宫远徵看她正向自己走来,唇角微勾,又快速压了下来,看了眼手中的酒,眸色微动继续喝着。
进了屋内,就闻到了房间里飘散着的酒味,棠溪月落坐在宫远徵对面,将桌案上的酒壶拿在手中问
棠溪月“徵公子,怎的一人喝闷酒呢?”
宫远徵佯装生气,紧绷着脸:
宫远徵“明知故问!”
棠溪月忍不住笑了:
棠溪月“这也值得生气?”
宫远徵蹙眉,脸上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宫远徵“我哥帮她,你也帮她!”
棠溪月眼眸一转带着些许揶揄:
棠溪月“你哥正在喂上官浅喝药,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闻言,宫远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着脸
棠溪月“没想到,徵公子这么不禁逗。”
棠溪月轻笑出声,将手中的酒壶轻轻搁置在桌案上。她身子微微前倾,手肘自然地搁在桌上,手托住一侧脸颊,目光柔和,缓缓道来:
棠溪月“好了,不论从前她是谁,现在的她只是宫尚角的妻”
棠溪月“左不过也是一位弱女子,离开家乡,困到宫门,可谓说是远嫁”
棠溪月“如果她自己的丈夫在不怜惜自己,那她的心该有多苦?”
棠溪月“更何况她一身的伤,也是来源于宫门。”
棠溪月“所以她求我帮她制药,不过是看她可怜。”
棠溪月“正所谓,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呢?”
宫远徵放下酒杯,脸色深沉带着复杂,她的话让他想起了兰夫人,永失所爱,困于宫门,最终郁郁而终。
棠溪月收回手端坐好静静看着他,望着他复杂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勾唇,目光柔和:
棠溪月“徵公子,你要明白,如今的上官浅能依靠的只有宫尚角一人。”
宫远徵皱着眉,似有不甘,轻哼出声:
宫远徵“可她满眼都写满了无锋。”
棠溪月又笑了:
棠溪月“是与不是,你哥心里自然分得清。”
宫远徵微微撇嘴,至少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
看他气消了大半,她站起身向他伸出手掌邀请:
棠溪月“走吧,去制药。”
望着眼前少女的笑,让他心生暖意,笑着拉住她的手,站起身,一起走出门外。
宫尚角站在门外,望着他们的背影,勾唇一笑,又想到刚刚棠溪月所说的话,眸色微沉。
他真能分得清自己的心吗?
若孤山派没有灭门,她与他也算是天作之合吧。
可惜没有倘若了。
医馆
药锅里煎着药材,白气四溢。
棠溪月望着架子上的草药,微微皱眉,缺了两味药
棠溪月“白蔹和积雪草,徵宫里没有了么?”
宫远徵看了下草药架子,蹙眉走到桌案前看了眼本上的记录:
宫远徵“被雾姬夫人领走了。”
棠溪月点头又问:
棠溪月“这两味药材月宫有吗?”
宫远徵一下来了劲儿:
宫远徵“你又要去后山?”
望着他的反应,棠溪月忍俊不禁:
棠溪月“拿药而已,激动什么?”
棠溪月“莫不是……”
棠溪月笑容妖娆,步步逼近。
望着愈来愈近的少女,宫远徵站在桌案边缘,呼吸急促。
棠溪月手搭在宫远徵的肩上,潋滟的眸在他脸上流转,指腹从脖颈慢慢向上滑动,来到唇边,魅惑一笑。
宫远徵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鼻间传来若有若无的幽香,唇上传来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喉结滚动。
棠溪月凑近他耳边,轻轻吹口气,她手指顺着他的下巴向下,不轻不重的划过他的喉结,吐气如兰。
棠溪月“徵公子又吃醋了?”
宫远徵邪笑伸手拽住棠溪月的手腕,顺势将她扯入怀中。
他揽住棠溪月的腰身,脚步轻移,一个转身之后,欺身而上。
两人的身位瞬间调换。
棠溪月后背紧贴桌面,上半身被宫远徵拥入怀中,手腕也被他按在桌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刚才还要近上一些。
相距咫尺,亲密无间。
宫远徵没给棠溪月反应的机会。
宫远徵“你说的没错,我吃醋了。”
宫远徵“所以,这是你自讨的!”
他说罢,俯身垂首,微凉的薄唇准确无误的贴在棠溪月的唇瓣之上。
棠溪月双眼微睁,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是自己撩他吗,怎么换过来了?
宫远徵揽着棠溪月腰身的大手缓缓收紧,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怀中。
他钳住棠溪月手腕的那只手,改为扶住她的后脑勺,从而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跟之前狗啃式的吻很不一样。
棠溪月只觉得好似魂飞天外,唇齿间的温热,直入她心间。
宫远徵身上的温度飚升,哪怕隔着衣物,棠溪月都能感受到他手掌间的灼热。
她回过神来,随即偏过脑袋,终止了宫远徵的胡作非为。
湿润的眸染上一抹生气:
棠溪月“够了么?”
宫远徵笑的妖孽,情欲的眸凝视着她:
宫远徵“不够,怎么亲都不够!”
他抬手掐着她的下颌,再度吻了下去。
棠溪月快速躲过,炽热的吻落在她的眼角。
宫远徵松手,随后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撩起一片火热,修长的手指划过的每一片布料都让人为之颤栗。
棠溪月忍无可忍,抬手运用内力一掌推开他
宫远徵后退几步,棠溪月起身脸色冷凝
棠溪月“你想死吗?”
他嘴角挂着血迹与她对望,脸上流露出病态的微笑:
宫远徵“死在你手里,我甘之如饴。”
棠溪月咬牙切齿:
棠溪月“真是个疯子!”
若不是他身上有金丝软甲,她也不会用内力推他
真是败给他了!
她绕过他身边,快速翻窗逃离现场。
望着被打开的窗户,宫远徵脸色越发阴鹜。
真想把所有窗户都封上,看她下次还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