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泛起的水气,化作朵朵云气,沿着湖面袅袅升腾,渐渐弥漫到远处的山峦,顺着山脚,沿着山谷,幻化出一片溟溟蒙蒙的景象,浓处似酒,淡处如梦。
薄雾缭绕的江面上,一位女子背着包袱,手持一根青翠的玉笛,静静地站在岸边。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裙摆随风轻拂,犹如一朵绽放的白莲。
本该半月的路程,在棠溪风的神游漫步下,他带着棠溪月半日不到,就到了旧尘山谷脚下,将她送到,棠溪风就离去了。
棠溪月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旧尘山谷,山谷云烟氤氲,融进黛青色的天幕,只透出空旷深邃的薄影,令人难以窥视。
沉思半晌,垂眸提起裙摆,踏上了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小船缓缓驶离岸边,渐渐消失在江面上。
夕阳渐渐坠向江面,绯红一片,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上。
江面泛起层层金波,与天边逐渐浓烈的紫霞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绚烂多彩的画卷。
棠溪月站在船头,眉清目冷,她双手抱胸怀中还有一根玉笛,目光凝视着远方,凉风袭来,如瀑布般的发丝与裙摆一同舞动,为她增添了几分飘逸与灵动。
小船渐渐靠近宫门,在晚霞的映照下,她那张冷艳无暇的脸庞更显得超凡脱尘,宛如误入凡间的仙子。
很快小船靠岸,她站在岸上还未靠近宫门,便被侍卫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
“鬼医谷——棠溪月。”
她眉清目冷淡淡开口。
看着侍卫们那副不信的模样,她只好拿出信筏和一枚玉佩递了上去。
她环顾着四周,发现巍峨的宫家大门房檐上挂着两盏白色灯笼。
莫非宫门里有人死了?
没多久,她就被人带去了长老议事厅。
三位长老接待了她,搞清楚了缘由,长老们都面带喜色的望着她。
尤其是月长老听闻她师承鬼医,嘴角的笑都压制不住,和蔼道:“既然姑娘是从鬼医谷而来,那倒不如入住月宫,正好可以和月公子探讨一下医术。”
棠溪月微笑摇头,清冷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棠溪月“我要入住徵宫。”
棠溪风告诉过她,徵宫擅毒,月宫擅药,角宫擅外,自角,徵,老宫主逝去后,角宫和徵宫成为一家,宫尚角又十分疼爱宫远徵,所以只要护住宫远徵,那么角宫的人情也就算还了,所以她选宫远徵。
此话一出,室内鸦雀无声。
三位长老互看一眼,只好让人去请宫尚角和宫远徵。
一阵铃铛的响声传来,心之跳动,棠溪月黯淡的眸亮了几分,却没有转身去看是谁,只觉得声音似在哪里听过
二人来到议事厅,一眼就看到了棠溪月纤细的背影,她静静地站在那,身上散发着淡淡地清冷气息。
月长老看人来了,悠悠笑着又问:“姑娘为何非要入住徵宫?”
棠溪月“我为宫远徵而来。”
她的声音如玉石撞击,清洌动听。
宫远徵眼眸睁大,稚朗又愤怒的声音响起:
宫远徵“你在胡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他拉着宫尚角的胳膊祈求着
宫远徵“哥,我不要。”
少年的声音似在梦中听到过一样,棠溪月转身便看到少年长身玉立,铃铛绕发,黑银色刺绣长袍衬得他清冽冷然,一双狭长的眸却眼尾泛红,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看到这个少年,棠溪月眼中一阵酸涩,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本该恼怒的脸看到少女转过身来,他愣在当场,少女的容颜清丽,肌肤胜雪,美的不可方物,尤其是那一双琥珀般的眼眸,清澈又勾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静静看着她,红了眼眶,薄唇轻启:
宫远徵“我们以前见过吗?”
棠溪月忍着酸涩感,摇了摇头,望着宫远徵的脸庞她唇角情不自禁的弯起:
棠溪月“没有,我与徵公子是第一次见面。”
少女清冷的声音入耳,唇角的笑,极为动人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
宫远徵微微摇头,发间随着身体摇摆,发出响声,击中了二人的心。
宫尚角静静看着他们,二人的眼中流露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熟悉感。
他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