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胤禛直接坐上马车回府,看着食盒中的点心,问道:“今日可是福晋请安的日子?”
苏培盛低头道:“回太子爷,今儿是腊月初五。”
胤禛转着手串,沉默半晌,每次清清去请安时,他都会想为何清清不是他的正妻,徘徊在耳边念叨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似是印在了脑海中。
“待早膳过后,将内务府送来的芙蓉头面送去怡然馆。”
罢了,日复日年复年,他与清清的后半生终究是交织在一起的。
“奴才遵旨。”
一路沉默着进了王府,胤禛踩在青砖铺成的小路上,快步走向着怡然馆。
还未曾进院内,便看见他的清清站在门外等他,胤禛连忙将她扶起,摩挲着她的手,“不算太冷,想来吃的药起效果了,方能将你的身子骨调养到现在这种程度。”
安陵容闻言,将手抽出来,她的身体可是有系统保障的,不过是碍于旁人的眼,才用体弱这个借口罢了。她走向厅内,“日日都差人送来苦药汁子,妾瞧着四爷眼下有些许疲劳,早膳过后就差人将府医请来!”
胤禛跟着进入内室,看向桌上瓷盘中热气腾腾的菜色,净手坐下:“我往日里来,你可从未说过。”话语中并没有指责的意味,端的是宠溺偏多。
“还不是四爷忙于政事,疏忽自己的身体,要妾说,苏管家都该罚。”
一旁的苏培盛听见这话,连忙跪下磕头。
安陵容挥挥手,“苏管家起来罢,四爷不听劝,也不是你的错,用膳吧!”
安陵容看着胤禛净手坐下用膳,突然伸手将转盘一滑,当真是领导夹菜我转桌。
胤禛也没有出手中断,只待这琉璃盘慢慢停下,“今日请安可是又受气了?”
安陵容夹了一筷子春卷放入他的碗中,又盛了碗汤让人端过去。
“给嫡福晋请安,何人敢放肆?”
那便是旁人了。
胤禛将碗中汤喝完,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擦嘴。
“皇阿玛已经准了迁宫的折子,如今东宫已经收拾出来了,爷给你选了个大院子,里头种满了你喜爱的花朵,你可还满意?”
安陵容咽下口中的鲜蘑,将汤匙轻轻搁置在一旁,“那旁边院子里都有谁?”
胤禛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转着,“这爷倒是还没定下来,等会让苏培盛去正院里头说一下,让福晋拿个章程。”
看她吃饱了,挥手示意下人将膳食撤下去。
“妾满不满意,难道四爷看不出来?”安陵容贝齿微露,展颜一笑。
安陵容同胤禛漱完口后,走到三足高脚绘花果碳盆边暖手。
她容貌较之后宅女子里头本是显眼,养了一年多后如同冬日里头最亮眼的存在,一眼望去,身姿袅袅,肤白如霜,比容貌娇美的乌拉那拉柔则,灼如芍药的年世兰都更胜一筹。
一身颇有新意的秋香绿色窄袖立领衬衣,大面积绣着红白牡丹自己兰草蝴蝶的纹样,没有穿罩衣更显得她身姿袅袅,肤若凝脂,优雅的姿态也遮不住春光的眼睛更让胤禛不禁怜爱万分。
罢了罢了,娇气也是他宠出来的。
“怎么不见你前些日子让人打的白玉项圈。”
胤禛起身跟在安陵容后面,看着她将立在花几上白釉瓶口旁,抬手将花朵旁多余的绿叶剪下,随后走入内间,在梳妆台前巡视一番后,发现她前些日子打的首饰少了一件。
安陵容将金剪放在花几上,走进内间里头,看见他背手站在梳妆台前那里瞅瞅,这里看看,不由得有些无语。
“曹格格如今有孕在身,妾就差人将那项圈送给她腹中孩子了,那项圈本就大气,不太和我心意,如今可算是送出去了。”
胤禛转身看见她一脸理直气壮说他设计的花样过于硬朗的模样有些尴尬,“这也是爷第一次为女子设计首饰,除了那项圈,别的首饰你不也戴着?”
安陵容侧头看向镜中发髻上的点翠蝴蝶步摇,点点头,认可他的话,后又反悔:“那也是人衬得首饰好看!”
胤禛也不与这嘴硬的小女子计较,毕竟都戴上了,嘴上说的不算什么。
想起后院里头有个孕妇,突然明白她今日的怪腔怪调了。
作者感谢海王若曦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