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昱好吧…
林子昱刚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孟念同时也松开林子昱,不知道为什么,林子昱看着岔口里的废弃物,感觉他们总在动。
孟念子昱哥哥…我们…
“哈!”那些被尘埃包裹着的废弃物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他一只手搂着孟念,另一只手中拿着锋利的瓷片架在孟念的脖子上。
林子昱看着眼前的不法之人,感觉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总感觉在哪见过。
“大小姐,别乱动,稍微扭个头,这个东西就会划破你的脖子哦。”
那人饶有趣味地说着,这个声音…林子昱想起来了!这是张二娘家的佣人!
“老子只不过是多吃了两口饭,那贱人居然把我撵出家门,还到处说我做工不细致,我呸!”佣人自言自语着,看来是对张二娘颇有不满。
“不过,有了你,千金大小姐,就可以找你家那大官爷要得花不完的财富了,到时候,我才不要住那猪圈旁边连狗窝都不如的茅草屋,我要住皇宫大殿,哈哈哈哈哈哈哈!”
佣人幻想着绑架孟念后,拿着赎金的生活,笑得疯癫,笑得痴狂!
孟念你以为你谁啊?就你还来绑架我?
“我看孟大小姐有些轻敌啊,我想想找你家要多少金珠好呢?”
在孟念和佣人交涉之际,林子昱趁机随手抄了把镰刀砍向佣人的脖子,佣人瞬间倒在地上,没了呼吸。林子昱看到地上一滩血,并没有感到恐慌,反倒是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杀人的感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为母报仇,杀死所有伤害过母亲的人。
孟念有些错愕,他原本打算与佣人拖些时候,等府中的侍卫来寻她,却不想林子昱直接把佣人杀死了,这让孟念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回家,林子昱把孟念送回孟府,自己便回了肉铺。
林子昱眼里闪着骇人的光,一下一下地用刀剁着肉,就连屠夫也奇怪,和孟念独处,回来后连干活都比平常有力十倍不止。
次日一大早,肉铺还没开张,屠夫和林子昱还在熟睡,却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屠夫连忙去开门,门外是一堆官兵,带头的那个出示了令牌“我等奉命前来抓捕林子昱归案。”
屠夫皱着眉头,不明所以林子育犯了什么事,况且应该没人会知道自己家里戴着面具的小男孩就是林子昱。
屠夫不认识。
屠夫镇定自若,并不打算交出林子昱。
“据知情人士告发您私藏罪犯林子昱于家中,您还是把人交出来吧,不然我们强闯民宅也不好,况且您也知道私藏犯人是要一起处置的,这村里就你一家卖肉的,若是有另一家肉铺,大家还不愿意买呢,你也不想让村民们用不着肉吧?”
衙差虽看似好言相劝,实则处处刁难着屠夫,还没等屠夫回答身后,便传来了林子昱的声音
林子昱我跟你们走,别为难他
官兵猥琐地笑着“还是小家伙懂事,不连累你,这次我们全当您不知情,毕竟判官大人还是很喜欢吃您卖的肉的。”说罢,官兵们押着林子昱去了衙门。
衙门里,一个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哭诉,另一个女人正是张二娘。张二娘见林子昱被押上来,故作悲伤姿态,拿着帕子缓缓擦着,并未流出的泪水,偶尔也能看到他,嘴角似乎微微勾起,得意地笑着。
判官已至,女人开始哭着审诉,判官与手下讲了些悄悄话,随即衙差们抬着一具盖着草席的尸体上堂,判官道“认尸吧。”女人起身,想过去再看他一眼,却双脚发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刚刚还做哭态的张二娘抽了几下鼻子,收好帕子,扶女人过去识尸。
当草席被掀开,女人瞳孔骤大,眼泪是怎么止都止不住的流,女人抽泣着合上男人的双眼,轻轻盖上草席,在大堂上朝判官跪下。
“这是做甚?快快请起!”判官惊住,怕是受不了此大礼。
“判官大人,此人确实是我夫君!如今他死不瞑目,究竟是谁害他殒命?还请大人明察!还我和孩子一个公道啊!”
女人声泪俱下,让人不得不为夫妻二人情深意切而感动。
“是啊!判官大人,一定要还聂夫人一个公道!”张二娘在旁边添油加醋道。
判官也有些无奈,他让衙差扶着聂夫人和张二娘到一旁坐下,但并未下令放开林子昱,衙外的群众议论纷纷,判官喊了句“肃静!”便开堂查办此案。
“张二娘,你与死者是何关系?”“回禀大人,死者原是我家中的一个佣人,名叫聂三,因前日做错了事,又恰逢我在气头上而被我辞退,若不是昨儿聂夫人一直跪在我院中,我本是不想回聘他的,聂夫人说他在村里散心,不知所踪,我便派人去找,怎料在肉铺附近的巷子里找到了聂三的尸体,”
“那你为何如此笃定林子昱就是凶手?他可是消失了很久了。”
“大人,他并未消失。前几日我家女佣去买猪肉时说,新来的那个戴面具的很眼熟,我怀着好奇的心态亲自去买了回肉,哼,那人不正是林子昱吗?估计是戴着个面具坑蒙拐骗才得以被屠夫收养吧。先前他母亲勾引了许多男人被我当街教训,我看啊,他就是怀恨在心,所以残忍地杀了聂三。”
“那林子昱,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林子昱摇了摇头,只是放肆大笑。
判官敲响案板,大声呵斥道“肃静!”
林子昱哈哈哈哈哈哈,你个黑心的判官,收了几两银子,很配合这女的演这么一出戏,其实暗地里早就决定处死我了吧?那佣人不过在张家多吃了两口饭,张二娘便把他扫地出门,若不是因为张二娘尖酸刻薄,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我呸!两个狼狈为奸的小人!
听见自己与张二娘的勾当,被公之于众,判官恼羞成怒。“你放屁!我堂堂光明正大,正直廉洁的判官,怎会与人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倒是你,杀了人还理直气壮!”说话的同时,判官握紧了拳头,恨不得亲自上去两拳打死林子昱。
林子昱呵,这泼妇害死我娘,你收几两银子,便将这事归罪于我娘,压下这事的风头,还要夷平我家,如今又不知道收了多少两银子,金子要和这泼妇联手害我,你这种小人,迟早要遭报应!
“小东西!老娘今儿非揍得你屁股开花!不知好歹!”张二娘已经撸起了袖子,那白白胖胖的手臂得值好几斤肉。
“肃静,这是公堂之上,不可胡用,阿翠,注意礼节。”
林子昱呦,叫这么亲密,怎么,情夫情妇啊!
“你!”听见情夫情妇,判官下意识地躲闪众人的目光,张二娘不自主地瞟向外面看戏的群众,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又迅速收回目光。
“胡说八道,大人,立即判刑吧!”
“嗯,犯人林子昱杀害张家佣人聂三,拒不供认,顶撞,污蔑判官,现判处林子昱100大板,遂押入狱中,听候发令!”
判官已宣读完罪证及判处,衙差押着林子昱出了衙门来到公开处刑台上,拿着大盘,准备处刑。
孟念我看谁敢!
衙差手中的大板正欲落在林子昱身上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是谁?胆敢在此如此放肆!”
判官不以为然地品了口手中的茶,丝毫不当回事。人群中被拨开一条路来,两个侍卫在前面开路,两个丫鬟在后边扇风,从人群中走出的正是孟念。
孟念是我。
判官见是孟念来了,赶忙跪下,“小人不知小姐要来,只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还望小姐恕罪。”
孟念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就敢胡乱判案?
“禀告小姐,查…查明了…”
判官不敢与孟念对视,心虚至极,生怕孟念查出点什么东西,一个十岁的小孩不可怕,可怕的是孟大家族的势力。
孟念是吗?
孟念步步紧逼
“是…是啊…”
孟念现在起,你可以滚回家了,我已向爹爹报告了你的恶行,朝廷也已上奏,这判官你别想做了!
“小姐…可问,我有什么罪?”
判官并不相信一个小孩能抓住他的把柄。
孟念这些是你受贿办事的据单。
孟念从手下手里拿过一叠收据。
孟念而这些,是你和张二娘私通的信件,你的罪证已经查实,切勿狡辩耍滑!
判官目瞪口呆,他自知已无反转之力,无奈只能低头不语。
“呵!就算他的罪行被你发现了,那又能怎么样?林子昱确实杀了人,逃脱不了干系!”
张二娘到了这境地,还欲弄死林子昱,又没有血海深仇,引得众人不解。
孟念这地方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因两口饭就将聂三辞退,平日里对待佣人本就苛刻,解雇了聂三使聂三沦为乞丐,不得已才挟持我,情况紧急子昱哥哥才失手杀了他,不然死的便是我!
见事实已被捅穿,张二娘也不再反驳。“聂夫人,对于聂三的死,我们深感抱歉,我愿意赔偿你银两,只是…”
“没事,我已了解事情的真相,既是我夫君先犯下滔天罪过,有何怪于你们?算了吧,我好累,我先回家烧饭了。”
说完,聂夫人向家走去,留下的是一个新寡妇的悲哀落寞的孤寂背影和社会的悲哀。
孟念逢春,让严管家给聂夫人家里拨五百两银子过去吧,这样应该够他们母子衣食无忧了,怪可怜的。
“小姐,确定要给这么多吗?”逢春不解地问
孟念嗯,是的
见状,衙差们只好放开林子玉,一哄而散了。
孟念子昱哥哥,你还好吗?
孟念走到林子昱跟前,帮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千金,却也会为了林子昱沾灰染尘。
林子昱无碍,他们没有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太过崭露头角反倒容易引人注意,我害怕你还会有其他危险。
孟念害怕?这么说…子昱哥哥是在担心我?
孟念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安全问题,而是挑逗了林子昱一下。
林子昱……
林子昱不确定但也不想承认自己在乎孟念,毕竟他自己是个活在阴暗里的家伙,而孟念有着卓越的政治能力,更有着十分光明的前途。
孟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爹说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