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程家二房嫡长女,人称程二娘子。
据传言说,此女有如三月春风,和煦明媚,待人和善。无论男女看了便都心生欢喜。不仅是其气质上让人感到舒畅,相貌上,也是异常明媚,不笑似笑,笑如春风过水,使人记忆犹新。性格豪爽。
只是其人到底如何,还需继续往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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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二娘子与程三娘子皆是自幼在外祖家中长大,其生母因她们并非男子,便对她们打心眼里不喜。在程少商十四五岁时,尤为明显。因为在此时程二娘子已经将近双十年岁了。当今女子中少有二十岁里能未出嫁的。大多数都在十五六岁及笄之年出嫁了。而她能拖这么久的人也是非常罕见的。虽说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一代女娘中出嫁最晚的。大抵应该就是程悦了。
无他,程悦只是因喜医术好练武。还不想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且不说古往今来的怨偶,就说她的生父和生母也真的是哎。她都不知道,当初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罢了,前人之事后辈就不评论了。毕竟时代都不一样。
程悦突然之间就想见见程少商。唉,这孩子肯定过的不好。就别说葛氏,就说萧元漪和老太太之间的恩怨。这孩子铁定过的就不行。
她始终弄不明白前辈之事为什么会一直牵扯到后辈。为什么就不能摒弃前嫌,善待自己的后人呢?这小姑娘今年已经十五六了,母不管,父不教,这对她一生的影响都十分重大。
想起萧元漪唉,算了吧。她要是回来了,程少商也别想好过点。就她那个喜欢安分守己的人,喜欢她妹妹还差不多,对自己这个没有教养过的女儿,肯定心中不喜。再说大伯父,和蔼是和蔼。但是就是有点怂了。萧元漪一,他绝对不可能说二。也不能说他怂,你只能说他太在乎夫人了。
哎,以前觉得自己倒霉,现在觉得有的人过得比她还倒霉。
程悦完了,今天睡不着了。
程悦就知道自己一回家准就失眠。哎,每一次又回家,就想这些事情,她能不失眠吗?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省点心?也不想想,现在的荣光是谁挣出来的,对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这么苛刻?也不知道她们是有什么脸的。
程悦唉,算了,算了。睡不着,也眯一会儿。没准儿,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后她一直眯到天亮,然后就在与葛家人离别的目光里回到了自己家,还不如不回家呢,反正人家也不待见自己。可又没办法不回去。毕竟他十五六岁的那个时期就一直在外面行医济世,也应该过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她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谈过恋爱。这次回去分明就是想替她物色人物,把她给嫁了。完了,她现在又想逃跑咋整?
就这样回了程家,到门口,她看见有辆马车就在门口。突然之间,她想到一个好玩的,于是众人都回去的时候,她悄悄地上了车。然后她看见里面做的一个脏兮兮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认为那些什么流民,结果这个人他不让她碰。她以她以前的经验,直接打晕。不过看着也不像是难民,谁家平民百姓这么胖?看来家里还是蛮有钱的,到时候让人家把医药费给付了。也不算是压榨百姓。
突然马车晃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结果是启程了。
程悦吓死我了。
之后她又听见自家那个李管妇在那对那程少商指指点点。有时候她都想在全家问一下,你们这样做好意思吗?享受着人家父母给带来的好处,背地里看不上人家的女儿。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程悦你们不觉得自己脸皮比较厚吗?
闲杂人等李管妇:“谁,谁在里面?我可警告,你要再也不出来到时候事情可就没这么好解决了。”
程悦一下子就把车门打开了,把外面的人都吓一跳。
程悦我,程悦。
闲杂人等李管妇:“二娘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进去了吗?”
程悦我是回去了,但我就不想进去。怎么主子的进去,你都要管了?
程悦背地里还说主人家的坏话?你这张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程悦还有里面去的人是谁?你最好解释好了。否则今日你就哪都别想去,你我就在此处耗着。
句句逼问不给人留活路,李管妇也知道如果不把人弄走,让一些人查到就不好了。况且这个二娘子本来性格就阴晴多变,有时候豪爽大方,有时候斤斤计较。
所以她把事情都说了,不过她还是保留了。董仓管为什么要逃走?不然这个性格,可能一脚就给他踹下马车。
闲杂人等李管妇:“二娘子,我们还要去接四娘子呢。”
程悦唉呀,妈呀。人家病成那样都不见你们这么积极。怎么听说人父母快回来了就把人要接回去。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要脸树要皮吗。以前我不在家也就算了,今后我在家,你在胡说八道,你看我扇不扇你。
程悦走吧。
程悦坐回去了,大家都说她明媚,对人和善。可是人都是两面,被广泛了解的总是表面,人们常常未呈现的或者从未见到的那一面才是真实。
到了地点,程悦直接就打开门,跳下车。也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小姑娘是怎么走出那种梁山好汉的样子。
山上的看的人最前面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股想要保护这个小女娘,让她跟现在一样,随心所欲。人失去自由久了,就希望别人自由。而自己早就不能像她一样,随心所欲了。凌不疑从来没有想过。他想保护的人居然是被自己一点点的磨杀的。或许遇见就是一种错误,从一见钟情再到心心相印,最后……。其中的心酸和无奈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不过他们现在还不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梁邱飞这是谁家女娘走路比公子呢还要豪迈。
梁邱起你这眼神儿倒也是第一次好使。
梁邱飞阿兄,虽说我眼神不好使,你看这穿衣打扮就知道是个女娘。
他们在上面议论,凌不凝一直都在看下面,程悦已经进去了,李管妇总是在想,怎么把董舅父给弄出来?毕竟这种事情人越少越好。如果他本人还醒着就好弄多了,偏偏他还被打晕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马车签到了,旁边的柴垛旁边。把人藏了起来。之后便一直都在那里。就是她这样做,就有点让人怀疑。为什么不在正面等着,要在一个柴垛旁边。
凌不疑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八成就在里面。
程悦看着程少商狼吞虎咽的吃相,这么急,一会噎着怎么办?
程悦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莲房二娘子,你有所不知。女公子自从生病到此,他们连一封家书都没,更别说是让女公子吃上一顿饱饭。
程悦好了,嫋嫋所受的委屈,我又岂会不知。可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程悦嫋嫋,你慢点吃,有我在他们不敢催你。
程悦饿了多日,突然暴饮暴食对你的脾胃不好。不过无妨,到时候我替你开两幅药。
程少商堂姊他们究竟为何要这么着急,把我接过去。
程悦自然是你父母快要回来了,怕不好交代。
程少商不仅是对她们这些人感情上清淡。程悦想到自己又时常常见到的小团子。再想想,如今长大的她。还真是物是人非变了好多。可是她的戒备心却从来没有放低过。
程悦吃好了吗?
程少商将一块儿没吃完的饼放进了袖子,程悦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怎么做。说来可笑,小的时候认为就算过的再不好,那也是主子,就算在瞧不上也不会太过怠慢。没曾想仆从主样。一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
只是就算她的母亲回来,她的母亲萧夫人真的,会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吗?聪明如她,当时他虽然不在家,可心里也明白,当时的情况确实很急,再说所有人都认为女孩子就是在嚣张也终归是要嫁人的,而男孩子却干系家族命运。她母亲,当时也不可能跟她大母撕破脸皮。
唉,真是让人发愁啊。自己就一头秀发从前,还是密密麻麻的,这两年天天的掉一把,怪不得人家都说发愁的时候,头发会掉的快。
闲杂人等李管妇:“两位女公子准备好了吗?”
程悦让你等着,你就等着。主人做什么,还要你管吗?以下犯上,你就是欠挨揍了吗?
程少商看着骂人的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不经常在家了。如果她堂姊在家的话,这家估计早就改了个样子。哎,真羡慕堂姊能随心所欲地活着,不像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程悦嫋嫋,咱们走吧。
然后又迈着她的步伐走出去了,程少商都非常破旧,程悦这次回来从外面买了不少东西,她的钱可都是自己挣的。早些年,她想当一个商人的。唉,所以自己也挣了不少钱。再说自己一个医生给别人看病,别人不给自己钱,自己估计就赔惨了。哎,有时候跑到比较偏远的地方战争频繁,还要学武功。所以说女孩子要自己给自己安全感,那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每次都说非你不可,最后还抛弃你。可见这男人你就不可信。有些男人还小肚鸡肠,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了。尤其是太子初恋嫁的梁什么来着?一点小事,都隔了十年多了,还记着呢。你怀疑人家有私情,你怎么不跑过去问问人家太子呢?曲泠君也真是……不行,以后嫋嫋要定亲的时候,她得好好把关。
程悦嫋嫋你对你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
程少商我还没有什么要求,我只想找一个适合我的。
程悦我认识的男儿很少,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我们当中第一个定亲呢。
程少商啊,为什么呀?我倒觉得堂妹这个岁数不嫁人的还挺罕见的。我想应该是先办你的事情吧。
程悦我都不打算嫁人,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女人要有自己的底气,不要总靠男人。
程悦估计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这一番话。就是她和她夫君吵架的原因。她不喜欢靠着别的人,那个人又希望自己被依靠着。
程悦少商你先上去吧。
程悦往前面一看车不见了,哪去了?然后往旁边一看,在旁边搁着。现在是有病啊,还是咋的?真应该给他几下子。
程少商倒是很自然地往车走,突然她停下来了。她看着那些痕迹。并且能猜出过七七八八了。
李管妇也不敢催,毕竟谁想挨揍啊。
等程悦上车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好奇心使她停了下来看看。程少商觉得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呢。这来势汹汹的,你居然还好奇上了。
程悦本来还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结果看那个领头的人还挺帅的。废话,谁不喜欢看好看的男生。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程悦这位将军拦住我们有何要事。
结果,人家不搭理她。好吧,就在场面一度冷却的时候。人家终于说话了。
凌不疑奉朝廷旨令,捉拿嫌犯。
程悦如此,我们要如何配合将军。
凌不疑搜车
程悦颜色有点沉下去,若是只有她一个人会让他查。可如今里面有程少商。自己倒是不想嫁人,可是人家……况且她亏欠她良多。
程悦马车有什么好搜的?你搜搜旁边的草垛?没准里边真有你要找的人。
程悦指了指旁边的柴垛。她大大咧咧的,可不代表就不细心。程少商看见了,她自然也看见了。
程悦你可知我上马车时见到了什么人嘛?
闲杂人等李管妇:“二娘子,此事,若是被……”
程悦放肆,我和别人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打断?没有教养。
程悦今天就是气儿不顺,况且这个人居然还在她跟好看的小哥哥说话的时候。绝对忍不了。
董舅父老早就醒了,可是他还得一直憋着。真到人家真的一把火烧了的时候跑了出来。程悦看到他那个样子,就想笑,不仅仅是想笑,是压根儿,就直接笑出来了。
凌不疑看着放声大笑的程悦,心里突然之间觉得好像还不错,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似乎比当时从远处看的时候更加和蔼了。
董舅父就不乐意了。